不是有过那样的说法吗?
湖底的幽冷绿光投射在地窖的壁炉上,因此火焰也呈现出一种没精打采的色调,一如此刻阿斯托利亚的心情。
这么寒冷的冬天早上,居然要赶去上霍绮夫人的飞行课,她三个月前从菲茨罗伊家定制的毛呢裙今天才到,梅林保佑那些该死的扫帚不会勾破裙摆上的丝绒,影响她晚上的约会。
因此,阿斯托利亚对这话题兴致缺缺,只随意地扫了一眼壁炉上价格不菲的画框,“什么说法?”
好友却很兴奋,越说越起劲:“英俊的贵族少爷很高傲,有着同样不可一世的未婚妻,但却被坚韧如野草的灰姑娘吸引,成为一对欢喜冤家。为了灰姑娘,他还会和充满偏见的家族对抗,与未婚妻解除婚约。可是未婚妻自负又恶毒,会处处陷害使坏,最后被疯狂打脸,只好苦苦哀求。”
最近霍格沃茨最吸引人注意力的八卦,莫过于德拉科和金妮的浪漫情歌,这两人原本身份悬殊,一个是来自马尔福家族的高傲纯血巫师,一条拉夫领都要用上八千个加隆。另一个是来自韦斯莱家族的可怜小姑娘,只能捡哥哥们用过的破烂教科书。然而,他们之间萌生的爱情,却超越了腐朽家族烂俗地位的界限。
——摘选自《预言家日报》
昨夜礼堂,罗恩韦斯莱涨红了脸,对斯莱特林的刻薄少爷破口大骂,却被一向温顺听话的小妹妹金妮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而金妮含泪夺门而出,德拉科随后追上时,更是将整个浪漫爱情故事推上了最高潮——
哦对了,差点忘记说,阿斯托利亚是德拉科的未婚妻,当时就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用着饭后甜点。
想到这里,好友不由揶揄道:“托利亚,你长得也很像恶毒女配角。”
少女的长发浓如海藻,随意地垂落在削瘦的肩膀上,斜开的领口盛开着一朵色泽鲜浓的大丽花,半遮半掩住其中的纤巧锁骨。
阿斯托利亚是希腊神话里女提坦那样的娇艳美人,不费任何力气就可以俘获见到她的所有男性。
正如此刻,壁炉画上与她对视的公爵本来何等傲慢,此刻却痴症在原地,傻乎乎地看她轻柔挽过耳边发丝。
但也说不准,阿斯托利亚那位同样迷人高贵的未婚夫,不就对她的惑人魅力视若无睹吗?
霍格沃茨早就有人设了赌局,赌两人岌岌可危的婚约什么时候会终结,“明年”的赔率高得惊人——
就在昨天,有匿名者豪掷上万加隆,就赌德拉科下周会甩掉他矫情的累赘未婚妻。
然而好友甫一抬头,看到画框里公爵黏在阿斯托利亚耳尖的黏糊视线,突然又有点不确定。
谁甩谁这件事,还真的不太好说。
阿斯托利亚不知道好友的想法,她整理好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顺着校园的八卦联想出“德拉科大少爷不耐地将她推到地上,厌烦地呵斥出一声滚”的场景,不由得微微笑了下,“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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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的时候,喧闹的礼堂离奇地静默一瞬,随即更大的窃窃议论声响起。
顶着或直白或隐晦的眼神,阿斯托利亚尚能若无其事,好友却已窘红了脸,丢下一句“我去座位上等你”便匆匆离开。
阿斯托利亚点了点头,柔软的呢绒轻蹭过她白皙纤瘦的小腿,她步子不紧不慢,对上麦格教授的视线时,还能抿出两个酒窝,冲她浅浅示意。
反而是以严肃著名的麦格教授猝不及防,很尴尬地回以一笑,赶忙转过头去,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早餐上。
斯莱特林的长桌位于礼堂的角落,比起其他学院,人数少了一大半,冷淡的银色垂幔也隔绝掉那些嘈杂的议论声响。
阿斯托利亚施施然落座后,一早就等着她的潘西疾步过来,一屁股挤走坐她旁边的好友,对她压低声嚷嚷道:“托利亚,你可真是厚脸皮。”
“处变不惊对我来说是褒义词。”阿斯托利亚自然地曲解“厚脸皮”的意思,将黄油用餐刀细致地涂抹在法棍上,俏皮道,“多谢夸奖,未来的级长大人。”
潘西还想说什么,却被阿斯托利亚用黄油法棍堵住了嘴,这恶毒少女笑眯眯的:“这面包本来是维希的,即使是级长也不能随便抢别人的位置,是不是?”
维希就是本来走在阿斯托利亚身边的好友,因为被潘西赶走,只好等家养小精灵给她拿来新的餐盘,正在好奇地向左右打量。
如果——
她是说如果。
如果硬要把格林格拉斯和马尔福这样的纯血巫师家族,定义为鄙视链顶端的贵族,那么成为其中一员的必备素质,一定是厚颜无耻。
昨晚礼堂的闹剧之后,一向爱热闹的韦斯莱家族安静如鸡,罗恩边接过哈利递来的冰块敷脸,边嘀嘀咕咕地小声骂着什么。作为故事的女主人公,金妮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臊尴尬,压根就没有来礼堂。
但是故事的女配和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