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玟小六便收拾了背篓、柴刀等物,准备进山。
“小六,这银钱也凑手了,就不要进山去冒险了吧!”老木上前阻拦道。
“老木,今日虽然够了,但那是念妹子给的,我们也不好白拿人家那么多,我就进山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你放心,我就看看,没有我就回来了,更何况辰荣义军军纪严明,不会有危险的!”玟小六背起竹篓,又拿了几个馒头,和老木挥了挥手。
一路行来,玟小六不过采了些寻常草药,不知不觉就进了辰荣军范围。
“咦,这是朏朏粪便,今日真是撞大运了,正好抓了你送给念妹子!”玟小六大喜,忙不迭的布起陷阱。大功告成,他拍拍手爬上石头,抱膝坐下,在暖融融的太阳下,轻声歌唱:
“君若水上风,
妾似风中莲,
相见相思,
相见相思;
君若天上云,
妾似云中月,
相恋相惜,
相恋相惜;
君若山中树,
妾似树上藤,
相伴相依,
相伴相依……”
歌声悦耳,忧伤萦绕,朏朏被歌声吸引而来,刚开始还很胆小,谨慎地藏在暗处,待感受不到危险时,它无法抗拒令人忘忧的天性,忍不住露出身子,吱吱鸣叫。
玟小六看那朏朏憨态可掬,做着各种逗趣的模样,不禁一叹,伸手就要去揽它,“小傻子,念妹子脾气好,模样又俊,做你主人绰绰有余,你可别怪我!”
突然,尖锐的风呼啸而下,一只白羽金冠雕抓向朏朏,朏朏无处可躲,竟然顺势跃进了玟小六怀里。
那白羽金冠雕倨傲的站着,盯着玟小六,那模样活脱脱在告诉他,大爷要吃它,不想死,就滚一边去。
玟小六能感觉它虽然还没修练成人形,但肯定已经能懂人语,上前作揖道,“雕大爷,不是小的想冒犯您,您应该知道朏朏不好抓,如果不是我先把它诱出来,雕大爷只怕想吃也吃不了。”
白羽金冠雕扇了扇翅膀,一块大石头被他拍的粉碎,杀气扑面而来。
玟小六不敢后退,朏朏紧紧抓住玟小六的衣衫,玟小六一手抱紧它,一手轻轻的往外弹药粉,双眸看着那白羽金冠雕,很是真诚谦卑又无害,“雕大爷相貌英武,身姿不凡,翅力惊人,一看就是雕中王者、天空霸主,小的实在佩服……但对不起,今日我不能让你吃它。”
白羽金冠雕还想灭了面前的臭小子,可它只觉得头晕爪软,感觉很像那次偷喝烈酒,可它明明没喝酒……左摇右晃,雕儿软倒在地。
玟小六见状正要跑,就听一个声音从树上传来,“毛球,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人心狡诈,这次长记性了吧!”
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优雅的坐在横探出来的枝干上,幸灾乐祸地看着白羽金冠雕。
玟小六心里叹气,真正的麻烦来了,他抱紧怀里的朏朏,像那白衣男子扔出一包药物,撒腿就跑。
白衣男子挡在了玟小六面前,玟小六又扔出一包药物,白衣男子蹙眉,弹弹衣服,冷飕飕道,“你再乱扔这些破玩意儿,脏了我的衣服,我就剁掉你的手。”
玟小六立即停手,对方修为高深,毒药迷药都没用,他当机立断,跪下求饶,“大爷,小的是清水镇的小医师,进山就想弄点灵草,卖点钱,两个兄弟等着娶媳妇……”
白衣男子抚摸着白羽金冠雕,“解药!”
玟小六立马跪着爬过去,递上一个锦囊。
那锦囊样式简单,却绘着海上明月,用了金银丝线,绣的十分精致。白衣男子接过锦囊,好似愣了一下,凑近看了,甚至嗅了一下,随即放下手,仔细打量起眼前男子。嗯,生的几分白净,勉强有几分姿色,阿念这是又捡了一个?!
“这锦囊你从哪得来的?”
玟小六正在心里哀叹,那般精致的锦囊他还是第一次见,一时喜欢戴在身上,才不过一日,便易了主,看这白衣男子的架势,是讨不回来了,还希望念妹子大度,千万别计较。再听此一问,不禁勉强笑道,“小的一朋友送的,大爷若喜欢,便送给大爷了!”他正为自己机智点赞,就听到一声哼笑。
“朋友?你这朋友好生大方啊!”白衣男子从锦囊中掏出解药,喂了那雕儿,看着雕儿晃悠悠醒来,又道,“你抓这朏朏是想送这朋友?”
玟小六只觉此人怎如此洞察人心,也不敢隐瞒,“正是,小人这朋友最是热心肠,故而小人想抓了这朏朏为其解忧!”
那白衣男子又一伸手。
玟小六看着伸到眼前的手,只好不情不愿的将朏朏双手奉上,赔笑道,“求大人放过这朏朏吧!”
那白衣男子好似没听到,接过朏朏,又拍了拍刚恢复行动的白羽金冠雕,翻身上去,“你若还想活着回去,就不要再向前一步!”说完,扬长而去,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