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礼物吗?我的数学成绩还不错,作为回报,你如果在数学上遇到什么难题,可以写信问我,我一定把详细的解题步骤写于回信中……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笔友,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这算什么?情书吧?没提任何感情的问题。笔友吧?在一所学校,他能看到你,你却不知道谁是他,一个在暗,一个在明,这也算笔友?”章岭帮方欣欣仔细分析着,却也没得出个结论来。
“来历不明的,我还是不理它了……”方欣欣有些担忧。
“别,我再看看,看能不能从这字迹上认出是谁写的……”章岭拿起信纸伸着脖子凑近,几乎要钻进里面去了,最后却头疼地感叹道,“谁这么变态,竟然全部用标准的仿宋字体写的,全文就跟打印的似的,没有任何辨识度啊!”
方欣欣听到章岭都这么说了,正欲把信扔掉,却被章岭制止道:“别扔!这信你得回!必须得回啊!”
“为什么?”方欣欣瞪大了双眼惊讶地问。
“不回怎么能知道这位神秘的“鲧”同学是谁?不回怎么知道他是何居心?”章岭这是要方欣欣放长线钓大鱼啊!
“给他出道最难的题!不是说数学很牛吗?哼哼,难死他……”说着,章岭已经翻找起难题来……
写完回信,章岭陪着方欣欣一起,按照“鲧”同学在信中的指示,把同样只写有收信人名称的信封放在了学校收发室的窗台上。
平时有来自外地的信,都是会被放在这里,直接由各班级的班长来统一领取的。这封没有写明任何班级的信,只可能会被神秘的“鲧”取走。
起初,章岭拉着方欣欣誓要躲在隐蔽的角落等待着这信被“鲧”取走,好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可是等了许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却仍不见人影。
“算了!我们还是走吧!我作业还没写完呢!哼,来日方长……”章岭不甘心地拉着方欣欣打道回府了。
第二天晚饭后,方欣欣果然在收发室窗台上发现了来自“鲧”的回信。
一样的仿宋笔迹,那道数学难题也果真已被详细地解出了答案。方欣欣欣喜地又回了信,并又附了一道白天没有解出来的题。如今她已觉得,这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只当是一位笔友老师吧!方欣欣在信中亦是已客气地改口尊称他为“鲧老师”了。
学业繁重,章岭也无暇顾及再去调查此人。反正目前他对方欣欣是没有恶意的,于是也便没再放在心上。
“鲧”就这样从天而降,适时来到了方欣欣的生活,他们在信中谈难题,谈困扰,谈理想,彼此解惑,相互鼓励,一切都是满满的正能量。“鲧”存在的真真切切,却又如梦如幻。
方欣欣很欣慰,因为她终于有了一位除了章岭以外的好“朋友”,虽然对她来说仅仅是未曾相识的笔友,但至少她也可以像章岭一样,可以和除她之外的其他人有所交流了。
这让方欣欣感觉自己不再永远是章岭的拖累,是的,拖累,方欣欣一直觉得自己处处依赖章岭一个人,就像长久以来总是用一条腿走路,走路的人感觉很累,而搀扶的人其实会更累吧!
月考照例进行着,方欣欣终于还是迎来了新的挑战。
这次,章岭超常发挥,考进了前八名!被固定在了第二排第八名的专属座位上,和第七名于笑笑同桌了,前面便是第四名和第三名!
这对于章岭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啊!她平日里最乐于向成绩好的同学请教问题,并可以轻而易举地和他们打成一片。
方欣欣是由衷为章岭感到高兴的,可是,她失去了在一起一年多的同桌,同时失去的还有章岭给予她的安全感。她难以想象,她该如何和一个不熟悉的人做同桌,那该是要如坐针毡了吧……
排座位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前八名占了自己该坐的位置,方欣欣看得出,即便不舍,章岭还是对自己的新环境很满意的。透过窗子,方欣欣看到章岭一脸难掩的兴奋,已经和前八名的同学聊得甚欢。
方欣欣和其他同学一起,在教室外面依据耿老师的规则,按名次分高者正挑选着自己的同桌。所有挑选完了的站到另外一列,以便于后边的同学从剩余人群中挑选。
方欣欣平日里因只和章岭一起,和别人几乎没有接触,所以根本没有人会选择她为自己的同桌。
轮到方欣欣时,她犯难了:她不知道该选谁,因为对于她来说,面前的张张面孔都是那么陌生。
愣了许久,耿老师看不下去了,问道:“方欣欣,你倒是选啊?时间紧迫,快!”
“哦……”方欣欣点着头,面露难色。
“这么简单的事,看把你难的!我来帮你,谁愿意和方欣欣同学同桌?”耿老师还真是一个急脾气,当众为方欣欣来了个招同桌启事。
人群里顿时一阵哄笑。方欣欣只感觉脸像被抽打了一般,火辣辣地灼烧着,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紧接着是一阵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