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有些头痛,将文巍两城的情况都如实上报给了朝廷。
对于潜逃在外的文城太守,皇帝闻之震怒,即刻下令命状元郎将他缉拿归案以及查清两城的瘟疫。
到此两城一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后续之事有状元郎负责,徐明月很是放心,便不再跟进了,对于状元郎的能力,她还是很赞许的。
先前还在京城的时候徐明月就听了许多关于他的事迹。
虽然出身寒门,却坚韧不屈,亦不惧强权,为人又十分圆滑,这样的人在官场中混得可谓是如鱼得水。
根本不需要徐明月替他忧思,没了旁的事情耽搁,徐明月便重新开启了寻找沈鹤一的计划。
在文巍两城耽搁的这些时日,派出去的暗卫也终于寻到了沈鹤一所在的道观。
沿着正南方向直走,跨过几座大山后便能寻见隐藏在大山后边的一座小山丘。
那座小山丘便叫作道风山,而道风观则是坐落在小山丘的山顶上,以这座小山丘命名。
道风观周边都是山岭,因着不适合居住也就无人在此定居,道观也不似其他寺庙,它并未开放给香客敬香,以至于到如今都无人知晓这道风观的存在。
许是道观存在了多年又缺少人气,如今外观十分破败,也难为沈鹤一能在这道观中住下去。
徐明月想了想,她觉得应该为沈鹤一做点什么。
她冲前来报信的暗三招了招手在他耳旁吩咐了几句,而后又将拐来的刘毅几人抛下,丢给状元郎给他帮忙。
顾不上他们哀怨的目光,徐明月带着暗五连夜上路,往道风山走去。
一路上倒是走得十分顺利,没有了疫病的困扰,俩人行动上自然是要快上许多。
走到与道风观相邻较近的一处小镇时,徐明月与暗五留在这里整装休憩了一日。
也不知道这座小镇是少有陌生面孔进入还是如何,自打俩人入了镇便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徐明月眉头紧皱,这些人的目光让她很是不舒服,可他们也只是看着并未做些什么,她也不好无故发作,面对自己的子民,她还是很宽容的。
为了不再当猴似的被这些人注视,她与暗五匆匆找了一处客栈落了脚。
面对掌柜的热情招待,徐明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仔细回顾后又没发现不对的地方。
好在为了不多生事端,徐明月也只打算在此留宿一夜,便没让暗五去查。
俩人趁着还未入夜,在小镇的市集上逛了一圈,采买了一些礼品当作是给沈鹤一赔礼。
没想到市集上的人口比入镇时更为密集,徐明月一出现便引起了周围所有男子的注意,众人投来的目光毫不掩饰,一眨不眨。
跟在身后的暗五也不由得警惕起来,身体紧绷注意着周围的动向,好在这些人只是看并未做什么。
饶是如此,也让徐明月感觉非常不适,并未在集市上多逗留便匆匆回了客栈。
翌日,天还未亮徐明月便起了身,同暗五悄悄离开了这座小镇。
那些人的目光让徐明月始终耿耿于怀,想了想,她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符蝴蝶,将它往空中一抛,符蝴蝶便展翅高飞带着徐明月的命令消失无踪。
俩人一路风尘仆仆,待抵达道风观时,又是一个傍晚。
山路十分难行,许是周围无人定居走动,山中树木繁茂,杂草丛生,徐明月俩人带着两匹马托着两大包袱赔礼爬地十分艰难。
徐明月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梳好的发髻被树枝丛林刮地散乱,脸颊也被树丛刮破了几处,冒出了丝丝血迹。
上好的外衣被树丛刮到勾丝,上边还沾满了绿色的汁水与草屑。
带给沈鹤一赔罪之用的包裹也被划破,路途中摔坏了许多吃食用具。
原是满满两大包袱物品竟是缩水成了小小一个包袱...
两匹马也未幸免于难,因着被树丛划破了皮肤见了血很是暴躁不安,为了安抚住着两匹马,暗五也累得叫苦不迭。
先前暗卫探察到此处的时候,虽也说过此山十分闭塞。
但徐明月并不知原是这般闭塞,她只以为是同土匪山那般,便没叫暗卫带人开路,反而让他们办其他差事去了。
以至于徐明月俩人好不容易爬上道风观时,都狼狈的似逃难的难民一般。
沈鹤一听到声响,开门出来时还纳闷,看到门外俩人狼狈的身影,一时间竟是没认出面前二人是徐明月与暗五。
在道风观住着的这些年,沈鹤一从未接待过来客,乍见有陌生人前来,沈鹤一都有些发懵,疑惑问:“你们是?”
时隔许久再次见到沈鹤一,徐明月竟觉恍如隔世般。
面前的男人清减了许多,五官越发深邃,鼻梁高挺,下颚线也清晰分明,脸上少了许多肉感,巴掌脸看起来竟是比在凤霞村受伤时还要再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