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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2 / 3)

还未发”的话,被有心人听到,李承煦今日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在厨房里叮叮铛铛地捣鼓着。

黏糊的烂粥散发出一股焦味,玉米看起来半生不熟,还有一碟黑乎乎的东西,菜名不详。

温言眼神询问旁边的温榆,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温榆无奈摇头,扬着下巴示意桌上这些东西是李承煦所为。

“姑姑,这好像不能吃了。”李承煦不是傻子,自是知道这些东西难以下咽。

自他离家出走的那夜,她在院子里随口提了句支持他的报国志向后,第二日,他便黏乎乎地开口唤她“姑姑”,在她面前也开始乖巧起来。

姑姑前,姑姑后的,与他同住的这一个月,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温言问他:“今日的百合榛子酥呢?”

李承煦虽然口上说着以后再也不用李清正一枚铜钱,但每日早上宋知都会送来一碟热乎的百合榛子酥,他倒也不推拒,径直收下。有一日宋知来得晚些了,这人上蹿下跳的,差点要闹翻她家的屋顶。

李承煦摸了摸肚子,理直气壮道:“我吃完了,但还是不饱,姑姑,我提议,我们出去吃吧。”

温言朝他露出一个极为敷衍的假笑,她简直想一巴掌打死眼前这个吃白食的人。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这一个月里,李承煦跟着她一同上学,一同吃住,他们现下是混熟了。

这么一想,温言顿时不心疼花银子了,难得今日休沐,出去逛逛也无妨。

京城西城门的御华街是最繁荣的地方,烹龙煮凤的酒楼,生香熏袖的茶馆,猪羊作坊、推车货摊、喧嚣瓦舍,新声巧笑、按管调弦,热闹非凡。

她们随意挑了一家路边摊,点了三碗酥羊大面。酥羊大面的汤头酱红甜香,面条顺滑有嚼劲,羊肉酥烂味浓,一口热乎乎的汤面下去,舌尖味蕾美出花来,暖意赶走了初冬的冻意,直抵人心。

三人“哧溜溜地埋头吃面,吃得香甜。

温言的饭量比两个男人的小,只吃了一碗便觉得十分饱了,正好自己有些东西需要采买,于是便让他们先吃着,自己去逛逛。

采买完东西后,她想起自己这个秋天都还没有好好读过书,为图方便,她抄了近路走进了一条长长的小巷,通过长巷,再走几十步便能去到她常去的那家书肆。

小巷虽然窄小,但平时也有许多人经过,因此小巷里也有几家店。

此时一家小小的瓷器店内,一个男人粗恶的喝斥声不绝于耳,还伴着小狗的低声呜咽。

店门前围了十几个人,把巷子的去路都堵住了。无奈之下,温言停驻在店前瞧个热闹。

店内一共有两个男人,一个中年男人,另一个是个面容白净的书生。中年男人插着腰,手指指着书生的脊梁骂着,而书生则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只不断呜咽的小狗,小狗旁边是一件碎掉的瓷器。

“慕兄,我说你骂了快半个时辰了,不就是打烂了一个碗吗?至于这么骂吗?”

“对啊,孩子喜欢小狗,让他养着也费不了多少米粮。”

温言旁边的两个大婶说道。

“碗?你们懂什么?”男人显然气极了,声音有些扭曲,“这是产自汝窑的天青色莲花碗,知道值多少钱吗?怕是把你们在场的都卖了也抵不过。快快散开,别人的家事也管这么多,很闲是吗?”

众人见这男人穷凶恶极,讲的话也极其难听,便先后散了,温言看他们各自走回旁边的铺子里,才知道原来是这家店的邻居们。

众人各自散去,此刻瓷器店门前只余温言和两三个路人,温言看到那蹲在地上的书生紧握右手,血一滴一滴地顺着手腕落下,地上一时竟积了一小摊的赤红。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起身,只是护着怀里的小狗,对男人恶毒的谩骂置之不理。

“我说今日必须打死这烦人的玩意,它打翻的可是老子的金子啊,你知道这件瓷器值多少钱吗?”

“赔钱的玩意货,既然是你要养的狗,你将钱赔给我,否则我今日非弄死它不可。”

“我知道你有钱,你替正街上的几家书店抄书,还帮太学里几个世家子弟写了几篇文章,赚了一点钱。”

“就算今日这只狗没有惹事,我养你供你,你赚的钱也应该上交给我。”

男人喋喋不休,一句接着一句从口中吐出来。他看蹲在地上的人背对着他浑然不理睬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竟一脚径直朝书生的背踢去,书生整个人猛然扑在地上。

书生白色的长衣衣背上顿时多了一个黑色的脚印子,格外地刺眼。

书生被踢到地上,下巴磕破在地,可尽管如此,他依然顽强地护着怀中的小狗,只见他慢慢站起来,转过身来,双眼直视着男人,一字一字道:“我、没、有、钱。”

听言,男人的左脚又作势抬起,准备再给书生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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