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吓得面色苍白,颤颤地抬眼看了一眼萧晋时,手紧攥成拳。
“奴才看马匹精神沉郁,后躯无力,步态摇晃,全身水肿,是为水中毒的迹象,是以今日还未给马喂食。”
声音虽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哦,那你说这是什么?”萧晋辰指着马匹脚下的那碗灰色糊状的东西,虽是笑着说话,但眉眼却是低沉地压着。
女子一顿,又沉默下来。
“呵,我看你是蓄意谋害这马,只不过还未来得及喂它毒药便被我撞见了,说,是谁派你过来的。”
女子急急开口:“这不是毒药,这是治马伤水方,姜、桂、细辛、皂莢、付子,各三分;远志,五分;桔梗,五分;龟子十五枚;两碗水,煎一碗药。”
“那你刚刚为何不说?”
“因为我父亲这半月一直抱病在家,告假不批,我今日是来顶替他来上值的。我不是马医,按照律制,喂马服药应该经过马医的许可,但马医不认为它水中毒,我不忍看它慢慢死去,便私自煎了药喂它。”
女子眼神满是倔强,指着那碗药坚定道:“那不是毒药,是救命的良药。”
她的脸白的不成样子,紧紧咬着的嘴唇渗出一缕血痕。
萧晋辰看着女子,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有片刻的失神,许久回过神来,才不耐地撇过头吩咐一旁的贴身奴才:“唤马场所有的马医过来。”
在等待马医过来的功夫,萧晋辰则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瞥一眼女子,眼神隐晦不明。
马医们很快便赶了过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萧晋辰,斜眼睥睨着他们,暗道不好,个个不作声,倒先跪了一地。
“你们都来看看,这匹马有什么问题?”萧晋辰居高临下吩咐道。
很快,在场的五个马医便都看过了马,得出的结论是天气严寒,马匹偶有精神沉郁,食欲不振是为正常之状,只有其中一个马医迟疑着道是马匹水中毒。
场上存在两种说法,马医们据理力争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一时竟争执不下。
“我有一个办法”,女子的声音再次弱弱响起,“若马是中毒,则马喝水,身体会更加肿胀。只是这样一来,若马真是水中毒,此法会让它中毒更深。”
有些马医从未听闻过马也会水中毒,更不知水中毒马匹会出现何症状,他们只知若真如女子所言是水中毒,他们饭碗不保不说,得罪了太子,有得他们倒霉。
于是这些马医纷纷出来阻止,其中还有一人道:“你这哪里来的女娃,竟在这胡说八道。你老子尚是一马夫,你又懂什么?”
萧晋辰听言挑眉,片刻后沉声命人喂马喝水。似乎此刻比起马只的情况,他更想知道女子的话是真是假。
马只被其他马夫灌了两碗水,很快,身体便真如女子所说,更加肿胀起来,肌肉震颤。
“你,看看那是什么。”萧晋辰指着那个唯一诊断出马是水中毒的马医,让他去看看那碗药是什么。
马医闻了闻那碗药,“这是古传的治马伤水方。”
萧晋辰这才让人喂马喝下那碗药。
“常听人道庸医误人性命,却不想今日父皇赏我这马差点要断送在你们手上,你们说,该当何罪啊?”
萧晋辰虽语气含笑,却字字压在马医们身上,直叫他们惶恐不安。
“拖下去杖毙吧。”
马医们顿时惊慌失色,只是误诊,却不致丢了性命啊,一时之间,场上只余一地的求饶声。
就在这时,那女子又道:“太子殿下,马只水中毒是罕见症状,马医们一时未诊治出也可理解,求太子殿下看在他们平日里尽心看伺这些马的份上,就饶他们一条小命吧。”
说完,女子深深朝他叩了一个重重的头。
重得温言为女子的小命担扰起来,萧晋辰喜怒无常,说多错多,一句话得罪他便有性命之忧。
果然,男人讥讽的声音应声响起,“呵,我还未追究你女扮男装,假冒马夫之罪,你倒先替他们求起情来。你顾得他们,还不如先想想你自己。”
女子听言又惶恐起来,头抵着地,声音里含着哭音,“奴才的父亲因半月前偶感风寒,一直没好,今早高烧不退,奴才才冒然顶替父亲上值,求太子殿下饶恕父亲。”
“你虽然今日顶替你父亲上值,却救了马匹一命,功过相抵,且你孝顺父母,颇有古代花木兰替父从征的风范,我朝一向以仁孝治天下,就是到陛下面前,也应是不会怪罪你的。”
末了,他还补充一句,“你说我说的对吧?”
女子一脸诧异,似是不相信为何他变脸如此之快,明明前一句他还要治她的罪,下一句却是为她找好了脱罪的理由。
萧晋辰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女子面前,捏着她的脸道:“今日不为别的,就为你长得顺眼,我便不治你的罪。相反,我还要你以后替我看顾好这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