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地撇了他一眼,“她坟头上的草都有你高了。”
温榆摇摇头,“不懂。”
温言啧了他一声,“我们进村时,在村口不远处就有一座坟,坟前写着‘豆腐西施吴婆婆’。”
温榆“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第二日,雨后初晴,天空像是被昨日的雨水冲刷洗净了,一片澄清空明。
温言二人先是跟着钱爷爷去村口拜祭了吴婆婆,而后三人走在去陈家的路上。
泉涌村的村民一大早就起来耕作,田野里到处是劳作的妇人,路上偶尔走过几个背着书篓去学堂读书的小孩。
陈家位于村尾,一路上,温言遇见了许多人,越靠近陈家,人越来越少。
但不管人多人少,这些人,或是老人,或是妇人,或是孩童。青壮的男人,一个都没有看见。
进了陈家,温言以为看到会是一个邋遢的,坐在地上留着鼻涕的,乱喊乱叫的女疯子,可撞进视野的是,一个端坐在椅子上,穿着干净,梳扮整齐的女人。
她见了温言,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笑着说道:“你终于来了啊。”
像是等了温言许久。
温言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这个妇人真的是为专门等她而来的。
“你有见到我家小虎吗?”她期望问道。
温言未作反应。
“你能帮我去村长家问问吗?他知道小虎去哪里的。”
“村长?”
“一个月前村长一家俱死于火灾。”钱爷爷在旁边补充。
那妇人听了,嘻嘻一笑,露出牙齿中锋利的虎牙,“我烧的。”
“唉呀小虎他妈,这话可不敢乱说啊。”钱爷爷忙阻止。
温言抓到了关键词,她转向钱爷爷,“钱爷爷,她说的找村长问问小虎的下落是什么意思?”
“小虎和他爹是村长介绍去城里做事的。”
“做什么事?”
“说是去匈州城里的码头帮着搬货卸货。”
温言脑中突然闪过刚刚来的路上经过的村民,她忙问:“村里其他壮年男人呢?他们该不会也都是由村长介绍去城里做事了吧?”
钱爷爷点头。
温言一惊。
这时,耳边又传来妇人瘆人的笑声,“呵呵呵呵……他们啊,都被村长给卖了,还帮着数钱呢,那些钱都堆了好几箱。”
“呵呵呵呵……钱连同村长一家,都被我一把火给烧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