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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2 / 3)

两人走在夜色小路之中,时不时被小路上的石头轻绊,夜色寂寥,她们就像两个孤行者行走在无人的禁区,无人照明,无人守护。

但温言清楚地知道,再过一会儿,天就该亮了。

回到匈州城里,温言先找了一间客栈要了两间房,再给自己和李承煦化了一个连王明曦见了都认不出他们的妆,以防他们被王权图找到。

两人化完妆后,温言去客栈的澡房洗了个澡,等推门进房时,便看到李承煦毫不客气地脱了鞋,翘着二郎腿躺在她的床上。

“你干嘛?”温言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床就这么被霸占了。

李承煦慢悠悠地瞅了她一眼,又慢悠悠地举起那只用手帕包扎着的手。

温言瞬间服软,“您受伤了,床自然是该您的,小的就不配睡这张床。”

说完,温言转身准备出门。

“去哪?”床上的大爷不像刚刚那般悠哉游哉了,声音反倒显得有几分着急。

“当然是去你房间睡了,你这么喜欢这张床,小的可不敢跟您老人家争。”

李承煦自床上坐起来,凶神恶煞道:“回来。”

温言是有些反骨在身上的,她站在门口没有动。

“是谁说要对我负责?是谁说以后要乖巧听话?怎么,这还没开始呢,就要反悔了?”

温言很后悔自己在替他包扎伤口时一时脑热口出狂言,她不甚情愿地转过身来。

她就知道李承煦不会善罢干休,肯定有许多问题在等着她,她今夜躲不开这祖宗,怕是要被揭一层皮了,她得好好想想怎样搪塞过去。

李承煦往床边挪了一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温言坐过来。

裤子下尚还能感觉到他身体的余温,温言有些坐如针毡。

李承煦将手肘搭在温言的肩上,一双锐利的眼来回扫视着温言,温言感觉自己已经变成老鹰怀中的小鸡,任人拿捏。

“说吧,你为何要来调查匈州鬼魅案?”

“你不是太子的心腹吗?怎么反过来背刺他?”

“你来锦京的目的仅仅是升官发财吗?如果是这样,那为何还要与太子为敌?”

“还是说,你是来和朱希争宠的?”

一个个问题像是一块块大石砸在她身上,温言头痛欲裂。

她知道,在还没有查清李承煦身上的玉圭是从哪里来的事情前,她是决计不能将这一切如实告诉他的。

温言错肩,让李承煦的手肘从她肩上滑落下来,微微侧身,握上他的手,双眼满是真诚。

“再给我一些时间,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

窗外已见几缕金光,透过纸糊的窗照进室内,添了几分暖色。那棵梨花树正巧挨着温言的房间,洁白邂逅金缕,天上的仙子也为之坠下,只为触碰这一片刻的美。

正如李承煦此刻说出的话,“我能做什么?”

“什么?”

这一刻,温言的心不受控地跳了两下,她本以为李承煦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会不依不饶地揪着她不放,她甚至一个问题的答案都没给到他。

李承煦低头看着温言握着他的手,直至现在,他才不得不承认,原来他一直渴望她的触碰,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勾得他甘愿服从。

他甘愿她用魔力,毫不费劲地,将他收服,只要她严密的心愿意向他敞开一丝裂缝。

“我可以什么都不问,可以等待那个成熟时机的到来,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不能抗拒我的喜欢。”

温言急忙收回自己的手,皱眉:“你说什么。”

“你看,你到现在都还在装傻,你该不会以为我千里迢迢跟着你来匈州,冒着生命危险解救你于危难之中,只是出于一个侄子对姑姑的行动自觉吧?”

温言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直白。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假亲戚,我叫你一声姑姑,你该不会真以为你是我姑姑吧,我们在一起,实在算不得是……乱、伦。”

他重新将温言收回在膝上的手握住,又觉不够,改由十指相扣。

温言彻底凌乱,以前她还可以用两人的姑侄关系作为拒绝他的借口,可现在这人不知经历了什么,竟自己想通了,还不由抗拒地想要说服她。

不行,她得重新找个借口。

还是那句话,在查清他身上的玉圭是从哪里来之前,她不能和他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

“问题不是出在我们的姑侄关系上,问题是我不喜欢你。”

心是她自己的,纵使这句话她有些昧着良心说,但总归她能控制自己的心,她有这个自信。

李承煦有些许的失落,尽管早就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但到底还抱有一丝侥幸,如今从她口中说出这个残忍的事实,希望彻底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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