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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1 / 3)

马车的车辙在寂静无人的街上滚动着,掀起了尘土的狂欢。

下一刻,它们被女子的脚压在地下,有些不安分的还挣扎了起来,扬脏了女子的官靴。

温言一下马车,便看见李承煦大半夜的不睡觉,杵在门口处,手里还提着一个……胖猪灯?

“你在此作甚?”

李承煦不满温言困惑的反应,他指了指坐在他身旁的小犬,道:“小犬都知道我大半夜的在门口杵着是为了等你,还陪我一起,你却不知道!”

说完,他又低着头嘀咕了一句:“就是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温言一时无言,她有些尴尬地假咳了一声,再开口:“那……辛苦了?”

李承煦白了她一眼,提步就往里面走。

温言忙追上他,讨好道:“嘿嘿,下次不用专门等我回家了,我在衙门经常要忙到半夜三更的。”

李承煦啧了一声,看着身旁人笑眼眯眯地跟他解释着,等了一个半个时辰的怨气和委屈在这一刻悉数消尽。

李承煦将手中的兔子灯提起,“你以为我愿意等你啊,要不是这兔子吵着嚷着要见你,我才不会巴巴地站在这里等了某人一个半时辰。”

温言看着他手中被纸糊地像只肥胖的猪的兔子,默默地擦了擦汗。

“嘿嘿,你这兔子蛮有特色的哈。”

李承煦嘴角弯起,“收下吧,大恩不言谢。”

她时常半夜才从衙门回来,虽然有马车相送,但下了马车后却少了一盏灯,一盏为她指引前路的灯。

温言用脚想都知道这盏兔子灯是眼前这个金尊玉贵的少爷亲自糊的,虽然提着这盏外表看起来很丑陋的灯有些丢脸,但直觉告诉她,要是不收下,后果比她丢脸更严重得多。

温言将兔子灯提在手中,脸凑近观详着,准备好好研究这只猪,哦不,这只兔子是怎么糊出来时,耳旁又传来李承煦略有些别扭的声音:“后天我们一起去兴华寺好不好?”

“去兴华寺干嘛?”

“我听说兴华寺求功名最灵验了。”

兴华寺其实灵验的是求姻缘,温言看破不说破。“明天我要去衙门工作,没空。”

李承煦有些急了:“我才放半个月的假,没过几日就要回军营了。”得有好一阵子没能看到你。

温言坚定拒绝:“反正我不去。”

李承煦有些激动:“是你答应过我的,不逃避我的喜欢,不能对我的情意视而……”

温言一把捂住李承煦的嘴,做贼心虚般看了看四周,“我的小祖宗,你讲那么大声干嘛?是想让整个国公府都听到你我那点破事吗?”

李承煦被捂着嘴,眼神委屈。

温言松开手。

“是你答应过我的,现在又反悔,这算什么?”

“我是答应你不逃避,不视而不见,不代表我要和你一起去兴华寺啊。”

李承煦不服:“你耍赖,我不管。”

温言只管往里走,她不擅长哄小孩子发脾气。

回到院子里,温言才发现温榆回来了,一整个人直挺挺地正躺在床上酣然大睡。

摇醒了呼噜打得要掀翻房顶的人,她开始询问他失踪的事情。

温榆将他被刺客掳走,被他绑到船上,自己又是如何利用聪明才智逃脱掉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温言。

“说来他是真的狠,我手还被绑着呢,就一脚给我踹湖里了,我差点在水里窒息而死。”

“我看他并不想杀你,相反,将你踹下水是为了给你一条活路。”

温榆跳起来反驳,“他又不知道我会不会游水,万一我不会,那岂不是死翘翘了。”

温言撇了他一眼,“如果他真的想你死,给你一刀不是来得更直接吗?还有,不会游水当什么杀手啊?”

温榆又慢慢地坐下。

“我看你的话他应该是听进了几分,既然我们已经暴露了,不如想办法把他争取过来。”

“可是他不会跟萧晋辰揭穿我们插手匈州一事吗?”

温言眼神坚定,“不会,他要是想我们死,就不会放了你。”

院子里的梨花开得绚烂,像是天使的洁白衣裙。同一屋檐下,李承煦却被窗外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捣得心烦意乱。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她不去就不去,他自己一个人也能去,最后愤愤睡去。

翌日是后宫的探亲日,凡有圣上旨意的后宫妃嫔,其家人皆可在今日进宫探望。

李承煦自然没有忘记他此次回锦京的首要任务。

他和王明曦一起进宫,先让王明曦去姐姐宫中,他则是去了金銮殿求见贞明帝。

贞明帝知道他现下正在贺深的军营,前不久又以一人之力擒住敌军首领,立下战功,直夸他是赤心报国的大昭好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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