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排倒数。绵城的教育是在全省出名的,除了省城外,最多的本科生就出在绵城。
乐思萝跟她简直是拜了把子的好姐妹,班级排名就比她高一个位次,数学104分。
有人欢喜,有人愁。
十多岁的年级,喜怒哀乐都与这些试卷和分数挂钩。
按照南中传统,每一次出了成绩,必定贴红榜表扬优秀。文科年级前十和理科年级前三十,以及单科最高分都会上红榜。
拔创部这边是单独一个红榜栏。搞这些事情,学校的效率就快得像野马。
第二天,一排红榜栏就摆在了科技楼下。拔创部的红榜和大年级的红榜针锋相对,颇有分庭抗礼的滋味。
两边都围满了看红榜的学生。学校贴红榜一是为了表扬优秀,二是为了激励其他人学习。第一点是做到了,第二点就不一定。
大多数人不过是看个热闹,图个好奇,看看这些学霸们能有多夸张。
林舍鱼也上过一次红榜。高二有一次半期考试,她的语文成绩是全年级最高分。
也就一飞冲天了一次。然后,她的成绩就像过山车,起起落落落。
铁打的红榜,流水的高分。
能一直榜上有名的,也就那几位。就像1班的前三名,仿佛被固定了。三个人稳坐宝座,后面的名次就留给其他人去拼搏厮杀。
她对看红榜没多少兴趣,每次都是兴致缺缺地扫一眼。如果不是陪乐思萝看有没有曾逸郝的名字,她甚至会选择无视。
一是因为自己可怜的小自尊心被学霸们虐得体无完肤,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为什么他们的脑子就那么好使?二是因为红榜前人山人海,围观的学生堵得水泄不通,她懒得去挤。
然而这一次的红榜,她却挤到最前面去认认真真地看了。
理科的竞争更加激烈,因为隔壁的两个班都是理科班,而且都是拔创部的班级。
一山不能容二虎,竞争和比较是无法单方面停下来的。
“舒见桉”的名字毫无意外的出现在红榜上,并且非常靠前,是第6名。
单科高分榜上,他的数学和物理都是满分。
以前林舍鱼就注意过这个名字,只是没放在心上,转过头就忘了,就像天边一朵被吹散的云,没在她脑海里留下任何痕迹。
不过现在,她的的确确能记住了。
太厉害了。林舍鱼在心里感叹道。
乐思萝从头到尾浏览了好一阵,皱眉道:“没有小曾的名字……他是不是考砸了?”
自己的成绩连红榜边都没摸上,还担心起了曾逸郝。
林舍鱼又扫了一眼拔创部的红榜,也没看见小曾的名字。之前曾逸郝也是红榜常驻嘉宾,这一次连单科高分榜都没有。大概率是考砸了。
她捏捏乐思萝的手,安慰道:“也就一次考试,下次他肯定可以。”
其实这话本该说给曾逸郝听的,但说给在意他的人听,也能起到宽慰人心的作用,倒也是未尝不可。
-
成绩出来后,尹老头才评讲试卷。老头洋洋得意地告诉他们,最后一道大题有三种解题方法,问他们找到了几种。
班里有人积极回应他,找到三种了。
乐思萝转过来和林舍鱼对视一眼,两个人满脸黑线地腹诽道,零种。
一节课讲完试卷,她在草稿本上记满了要点。然而一看,却像是乱撒的芝麻,东一个,西一个,串都串不起来。
老头只讲了两种方法,让他们自己去思考第三种。
林舍鱼本来就听得似懂非懂,再让她自己去琢磨第三种,那就像是让一个刚从轮椅上站起来的人去和博尔特赛跑——要了命了。她心烦意乱地将试卷塞进桌洞,目光落在放在最上方的青色封面的笔记本上。
她抽出笔记本,摊开扉页放在桌面,头枕在手臂上,上下按动中性笔。
滴滴答答声在耳边回响片刻。
她端坐其身,一笔一划落下——“提问本。”
字迹娟秀工整。
她满意地抿嘴笑起来,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在正下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
林舍鱼将已经听懂的题目总结在错题本上,附上了解题思路和过程,然后将那道懵懵懂懂的题目抄在了提问本上,还批注自己不懂的地方,以及询问舒见桉三种解题方法。
第三节晚自习和第四节晚自习之间不下课。所以她特地挑了第二节晚自习课间去21班找他,她猜,像他这种学习厉害的人,应该前两节晚自习就完成了作业,后两节肯定会做自己的事情。
哪像她,作业一多起来,四节晚自习都不够,还需要带回寝室,打灯躲在被窝里写。
21班的男生多于女生。走廊上,一群男生站在围栏边,像冬日里站在电线上的一群麻雀,有的还喜欢“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