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藻宫内。梁芳一脸神秘地引李孜省、继晓、闻人悯人三人入内堂。
“大师请赐教。”
“药师复生,娘娘可听说过血池还生之法?传说,侍奉过商纣王的九尾狐妲己,朝歌战败后并没有死,而是逃到海上仙山的瀛洲之地。再次化为美女,得东瀛之国的王之盛宠。但九尾的人皮羽衣在与姜太公对战时撕坏了,她为了重返青春,便启用了血池化生之法——巫女之血、处子之血、原海之血,三血灌注血池,自身沐浴斋戒三日后,全身浸入血池,就可返老还童、重焕青春!我们现已查证,巫女之血就是指上古遗民药师族,处子之血是处女的血,而原海之血指的是百水七盐之浴液,听说药师以此为生命源头之海水。只要灌注血池,找到药师族遗民,以药师宝血为祭,就能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药师遗民?前番自丹也提到此事,只是他只说有制药秘方……”
“启禀贵妃娘娘,这就要讲到阎魔罗命理之道了。凡人生死,都是在生死簿上有数的,所谓一命换一命,商汤王伐纣也是人血祭旗。使人长生、还寿为改命大术,怎么可能轻而易得?沈公公并非修炼之人、又年轻,未必看得透这层。娘娘天潢贵胄,生杀大权在手,不能在此刻犹豫啊!”
“好!□□化外之人,到底比两厂奴才懂得多。就请梁公公全力督办此事。”
李孜省道:“贫道只是顺应天命罢了。皇贵妃娘娘,贫道有意不情之请,正是由于有高人一直指点,我等才能得知天意。前番他虽身在贼营却一心效主,沈公公未能得知,蒙冤陷于万花川谷,不能为娘娘您尽忠,只求娘娘大发慈悲恕他无罪。”
“这有何难?回头本宫说一声便是。”
“皇贵妃娘娘有所不知,此人闲云野鹤、不慕荣利,他说若事成,那是娘娘天命所归、不敢居功。若娘娘垂怜,只求能得上古奇书《寒玉》《天摩》一观。”
闻人悯人上前跪谢。万贵妃一眼认出他是那日进献御前的道士:“是你!就是你预测了地震!可知药师族后裔下落?”
闻人悯人行礼上前:“回禀娘娘圣听,药师族莫氏已尽在永昌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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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
“诸位大人,你们听说了吗?那妖僧继晓不但侵占民宅、占据西市,花费巨额国帑修建永昌寺,如今竟要生吞活剥,杀起活人来了!”
“什么?”
“他们从陕甘抓了男女囚犯,关在永昌寺。”“什么囚犯、逆贼,都是用来给他喝血食肉的!”
“陛下今春才因京师地震而大赦天下,如今妖僧就要明目张胆地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这群妖人不怕祖宗怪罪、上天降罪吗?”
刑部员外郎林俊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就是因为宫内养着这些奸佞妖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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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穿着红色大氅、位高权重的秉笔太监、内阁辅政大臣们都紧张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刑部员外郎参了梁芳和继晓,说他们祸国殃民?”
“内监说,陛下表情不佳。”
只听阁内啪嗒一声,是奏章被摔道地上的声音,接着是皇帝气得直哆嗦的嗓音:“锦衣卫!把这个什么林俊给我抓起来,好好审审,他好大的胆子!”
沈自丹对旁边的朔使个眼色:“快去告诉怀恩公公。”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迈但衣着无比隆重的老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进阁内,他颤颤巍巍地捡起奏章,老花镜仔细看了一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林俊是忠臣啊!”
“你看看,你看看,这林俊胆子大的很啊,什么梁武帝南朝四百八十寺都出来了,骂得真叫一个引经据典啊!你个刑部员外郎不管刑狱诉讼,手倒伸的长!——让他也去看长城!”
怀恩道:“可是陛下,继晓之前跋扈的行径,已经是民怨载道;此次所为,实在是伤天害理啊!陛下一向以仁德感化万民,怎么能看不出杀人取血是逆天之行呢?林俊话虽逆耳,忠心可鉴啊!”
此时万贵妃从内帷中出来,也劝说道:“陛下不要气坏了身子。小小一个员外郎而已,凭他说什么,陛下不称心,撵走就是了,何苦伤了自己的身子。
怀恩公公,你老糊涂了!还不退下!”
怀恩跪在地上,磕头不住,但极力为林俊争辩、
皇帝见状摇头:“老公公你下去吧,我让锦衣卫审审再理会。”
怀恩被几个年轻的太监扶起来,送到外室,气喘吁吁地坐下休息。他赶紧嘱咐:“自丹,陛下这是怎么了,突然叫那妖僧怂恿得要喝人血?”
沈自丹低声道:“他们得知了什么血池永生之法,要用活人鲜血做池子为药引子!”
怀恩刚缓口气,赶紧说:“快派人去诏狱暗中保护林俊,不然继晓他一定会使妖法害他的!只是不知道贵妃娘娘为什么也不阻拦陛下用着邪法子?他天天吃梁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