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勒住马,调转马头,准备撤退。
可是此时大批的骑兵阵营已经压过来了。
“促——”尖锐的一声,天空上响了一下,是一只彩色的信号火箭。
“轰!!”巨大的震动和火药的味道!忽花脱感觉那一瞬间自己聋了。
“有大炮!!!”军师声嘶力竭地吼道,但已经晚了,佛朗机和一种新式的,炮管更长,射程更高的大炮对准了他们,开火了。
沉重的炮弹砸落在骑兵阵型之中,炮弹炸开,弹片四散,人的四肢和马的内脏血肉横飞。空气中一股硝子和焦臭味。
“命令炮手,连续射击。”沈自丹坐在那高高的、坚冰铸成的长城之上,声音懒惰地下令。旗语兵得令,小旗一挥。又是一轮齐射。
随着骑兵在火光之中,已经肉眼可以清楚分辨:
“前方是,是城墙?是长城?!”
“不可能,按照大汗和国师的规划,这里一路都没有城防。”
“看啊,是座白色的,闪闪发光。”“汉人怎么能在一夜之间建好新的长城?”
一夜之间,平地无防的深井镇,突然立起一座高高的冰雪的高墙!
天色大白,已经可以以肉眼分别。这高墙形状却很奇怪,像一直张牙舞爪的螃蟹,威胁地伸出很多蟹腿。高高地像是天桥一样,通向城外一个个白色的墩子一样的塔楼,最诡异的是,天桥、塔楼还像妖怪一样长满了白毛。(泼水导致的冰棱。)
在晨光熹微之中,简直不像喑哑的古典城池,倒像是童谣中描述的“白毛风”妖怪的老家;塔楼像百眼妖怪一样,浑身都是小小的黑眼睛。
射击口后面,是三排已经蓄势待发的□□手。
神机营周璜沉着地下令:“放近了再打,八十步,铳,准备,放!”
一排火药朝着冲近至城脚下的骑兵射杀。
“换!”第一排火铳放过,由于火铳装填需要时间,第二排顶上,第一排迅速撤到最后,用配套的药匙向铳管中装填火药。
“再射!”
“三射!”如此循坏如转轮。
忽花脱在一片地动山摇、火光震天中被近卫簇拥着向后逃去。他一路上吹着撤退号角,心中想着,还好骑兵机动性好,跑得快,可以整理队形,卷土重来。
就在此时,他们的两侧侧翼突然也响起了炮声。
“这才是真正的埋伏。”沈自丹站起来,此时他们东侧的太阳的一个金色的苗头已然跃出了地平线,像一轮巨大的火炮,将整个东边天空的云都镶了一层金边。暗卫望上前,吹响了全力攻击、歼灭敌人的号角。
埋伏在东侧冰墙上的一排可移动佛朗机顺着阳光的来源,如金箭般吐出了致命的炮弹!连续速射炮!
而侧翼正是骑兵最大的受打击面!
三次射击以后,太阳已经完全升起,硝烟散尽,忽花脱的骑兵已经伤亡过大半,还能动的骑兵都在朝着他们来的方向逃窜。
忽花脱此时已经顾不得整理军队,在亲卫队的护卫下踏着人、马的断肢残体向西逃窜。
就在此时,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队急速行驶的骑兵。
粼粼的兵刀,举起的火弩和手铳!
韩偃带领的腾骧左卫援兵骑士到了!
旗号:明!
沈自丹向上高举停止射击的旗帜,在晨光中迎来了全歼鞑靼左将军骑兵万人,斩首忽花脱的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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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骧左卫副指挥使韩偃和神机营出征指挥使周璜皆是一身硝烟血火,却是意气风发,来到沈自丹面前,齐声喝胜!
沈自丹初领御马监,就展示出指挥天赋,取得如此大胜。叫韩偃和周璜心中暗暗又是惊讶又是佩服,又有些恐惧。尤其是周璜,心中不禁道:西厂真是妖异,怪不得人人畏惧,居然能够呼风唤雨?
沈自丹在用作帅帐的小房子中坐定,口中道:“二位将军同喜。宣化之危暂解。只是京师的危机,还未真正解除。韩将军,你手上有多少人马,粮草可够否,如若我要召你出征,是否需要补给?”
韩偃道:“回督军大人,宣大总督蒋侯爷厚爱,将精兵五千尽数交于我手,且每骑马两匹,粮草充足、弹药满匣,可以随时再投入战斗。”
沈自丹道:“好。周璜听令,留守深井镇,防备敌军再扰宣府后路。望,你带暗卫上弦、下弦留在此地为我处理文书,整理战果,上报朝廷。韩偃,我要你同我一起,北上河套!我要在他们老家来一记围魏救赵,解宣大之急!”
众将依令行事。韩偃心中纳罕,不禁小声问道:“督军大人,就算韩某有精骑五千,能长途奔袭,恐怕也打了不了大的歼灭战吧。如何能对鞑靼造成退兵之势这么大的威胁呢?”
沈自丹擦了擦手中妖剑,轻蔑地笑道:“天时如此,若不是得药师二女点化,我也不知道这种力量的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