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这个帝国,我相信大明的福祚一定会绵延至每个子民的身上,但也许并不需要是由我的手将他送上帝位——
我有很多同盟者,我感觉到很多双手,我感觉到他们的存在,虽然他们还不成熟。
这个抉择是我必须教给太子的。——何先生,你不是说他需要我的教诲吗?”
何进为他言辞所打动,心中战栗、热血澎湃不能言语,只能道:“可是督主大人,万贵妃娘娘她一定会用李孜省的妖言阻拦赈灾、疏浚黄河,她家里人在那里投了那么多钱,她肯定不会轻易同意的!”
环佩金玉之声、幽兰馥郁之气,新月开门,却见两个妙龄少女笑盈盈地在客厅等着他。
“牡丹姬?幻听姬?”
“沈公公,大河之鸣,春水不安,是该到了我等将药师的智识向你传道之时了。我姐妹二人愿助沈大人,一解黄河之危。——只是,局势扭转之时,也到了告别的时候了。”
莲花王女在地牢之中抬起金色的双眸,望向那看不见的远方晴空:“我来帮你完成药师的愿望,这也是一个永生者后人的责任。”
******
寝宫之内,万贵妃衣不解带地伺候着皇帝。他头痛欲裂,部分身躯麻痹,连舌头也觉得僵直,难以吞咽,水米不进。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既痛苦又恐惧,幼时被人追赶的记忆涌上心头,口中只叫“是不是有人要害我!于少保要找我索命!”
“奴婢听说陛下中邪了,眼前看到异象,目不能视物、耳不能听,特寻民进名医前来。”沈自丹跪在地上道。
万贵妃着急又有些不耐烦:“甚江湖骗子,太医都束手无策,李通政大人说,这是鬼魂追索。此时,谁敢再叨扰陛下!是哪个叛乱诛九族的,敢诅咒陛下?!”她心中又急又痛,居然突然哭出来了,但铁血之风不减:
“把这些日伺候陛下饮食、祭祀五谷的宫人都抓起来,跪在碎瓦子上,让他们招认!
是谁伺候陛下疏忽了心,还是谁要下毒加害陛下;还是在侍奉神灵上怠慢了,叫陛下如此遭罪!
我要杀他碎尸万段!”
沈自丹隔着帘子,清晰而轻地吐出那个词:“药师族,莲花王女。求见陛下、皇贵妃娘娘。”
万贵妃眼睛睁大了。
寝宫内烧着驱邪的艾草,李孜省的方士在里面画着符纸、烧着香,屋外和尚、道士还有传教士都在大声诵念这各派的经文,和尚敲木鱼、飞铙,道士桃木剑、烧黄符,传教士十字架、撒圣水,好一个热闹非凡,简直是东西方魔法大杂烩。
莲花王女道:“快将这些吵吵闹闹的东西挪走吧。
陛下现在应当身处黑暗、温暖舒适和没有噪声的地方好好休息。
陛下并不是中邪了,只是过度劳累,身体偶感小恙,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万贵妃关切地紧逼上去问道:“要怎么做,有我的权威,杀人或万金,请尽管说!”
莲花王女道:“陛下这种情状,叫做有先兆之偏头风,乃是脑部血管狭窄或运行不好之时人,容易产生的症状。
陛下剧烈头痛之前,是否感到视物不清、手臂身躯有麻木、不受自己支配的感觉?
眼前看到如此一个破碎的光点?”
她举起一副旧的刺绣,上面画着一个白色的八角星,这个星星的右下角尾翼向下方多次延长,将画面割裂。
皇帝艰难地抬眼看扫了一眼那个光斑,腾地一声翻身坐起来:“你你你,你怎么知道!”万贵妃像母亲抱着孩子一样,想把体型肥胖的皇帝完全抱入怀中:“你知道是何人何法诅咒?”
莲花王女道:“陛下、娘娘不要惊慌。这只不过是古人描绘的一幅画,记录了先兆偏头风的症状而已。
认知是一种力量。从古人的记录中,我们观察到这种现象,因为知,就消散了恐惧。
陛下只要好好休息几个时辰,症状自然会解除。这只不过是一些不会留下后遗症的病症。可能和过度劳累、彻夜未眠、饮茶过多过浓有关。只是要等陛下稍安,我再行诊看。”
万贵妃这才冷静下来。皇帝经过整日暗室睡眠,头疼缓解,于是头上扎着护额锦带,支起身子叫莲花王女问诊。
莲花王女数了数皇帝的脉搏,她其实并不使用把脉这种诊断方式。
“陛下近来可有焦虑之症候?或过度劳累,或彻夜未眠,又饮茶过多过浓?”
皇帝朱见深沉思了一会儿,十分体贴地叫万贵妃先回宫休息,等到终于只剩下贴身内侍,才道:“是的,朕担忧河南的灾民,因此彻夜不能安眠。经过反复查看宫中文库中的历史记录,黄河三年小决,十年大决,人民流离,遍地饿殍,实在是于心不忍。
但……朕找不到办法救他们。朕心中觉得愧对太祖,又不想让身边的人伤心失望,心中交战如煎……”
莲花王女盯着朱见深脸上的表情凝视了一会儿,好像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