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西厂之门,站着进去躺着出来,好好的汉子进去一具骨头出来,看来今日,冷某是要闯一闯这个鬼门关了。
“六扇门冷昭阳,参见提督大人,奉公文行事,提取证人戈舒夜。”
吱呀——铜钉的门自动打开了,院内雕梁画栋,文采非常,却空无一人。
“请冷大人进来吧。”一声内力传音。
冷昭阳运起轻功,如鹰般穿梭,躲过十三道机关,踏过院中看似平静无波的透明池水,却都化为寒冰。来到正堂,他抬起头,沿着层层叠叠的台阶,终于在视线的尽头看到斜倚在玉座上的,这暗色地狱、权力秘境中的皇帝——沈自丹。
“人你可以见,但决不能离开此地。 ”他摆摆手。
冷昭阳随着望来到别业地牢,层层的黑铁栅栏被轮轴上的铁链卷起,那女孩竟像是一只被关在黑色精致檀木雕花笼子中的白鸟,乌黑的长发映着雪白的脸,红唇像是一片山茶的花瓣落在雪地上。就连见多识广的冷昭阳也不觉倒抽一口惊艳的冷气。
“可惜是个疯子。”
仔细看,她的双手上带着一副极其精致的镶金镣铐,两手之间的合金锁链像是一串细细的蛛丝织成的瀑布。
“可否给证人解开枷锁?我有几句话想问她。”冷昭阳问道。
望笑道:“大人,你以为呢?这层层的铁栅栏、镣铐,是为了保护你。”
冷昭阳有点疑惑不解,上前问道:“姑娘,在下刑部判官冷昭阳,你和韩指挥使是什么关系?”
那女孩抬起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看,似乎不明白他说什么。冷昭阳展示了一下韩偃的画像,对方看了看,似乎没什么兴趣。他又依次展示了周敏静、杨昶等人的画像。仍没有反应。冷昭阳犹疑了一下,又展示了一幅。
那女孩像猫儿似的貌似漫不经心地一转头,突然两眼冒火,只听啪嗒几声,她身上的铁链枷锁如蛛丝般挣断,冷昭阳奋力往后退几步,却已被她扼住了咽喉!冷昭阳施展内家功力,以铁砂掌连击,想要挣开少女一对纤纤素手,却如被虎爪按住,纹丝不能动!
一道白影如仙人凌波,将他从窒息的黑暗中解放出来。
沈自丹抚开女孩对冷昭阳的钳制,一个转身将冷昭阳掷出,远离了危险范围,然后像抚摸猫咪那样摸了摸女孩的脸。女孩蹭了蹭他的手,心事重重地侧卧在榻上。
“多谢督主,冷某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告辞。”冷昭阳手中卷着的,是顾沉星所画徐山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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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验身?未婚验身,这对女子来说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可是若要证明韩偃无罪,戈氏女又有口不能言,冷某这是唯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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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娘娘,宫里的嬷嬷和女仵作验过了,戈姑娘还是处子之身!”
“什么?!这不可能?她不是被徐山,她不是已经?!宫里的人我们不是打点好了吗?”
“冷判官采用多人随机抽签分组(双盲实验),咱们买通的人不知道验的女孩到底是不是戈姑娘,她们之间还对照检验结果,因此不能作假!”
敏静闻言,气辱交加,嘴唇颤抖,不能相信:“外祖母,你说什么?你们居然对戈姑娘做出这等下作之事?你们原是以为,她失身于徐山,而因此,韩指挥使的清白也不可能得到证明?——你们早计划好了要陷死他们二人吗?”
“敏静,我都是为了你好!韩偃历战封侯,陛下信任备至,继毅二字,是想要他继承韩雍的衣钵。以韩偃之才,只怕要监督两广,分去周家水师的权力。万贵妃听信梁芳谗言,正想清除太子党羽,周家也得罪过万家,只有把韩偃送上去顶包,才可以救周家,保全颖国公的封号!”
周敏静如同被雷劈中:“颖国公,颖国公——哈哈哈哈你们为了这个爵位,可以残杀同袍,诬陷无辜,可知这公爵的战功本来就不是该我得的!”
“敏静你疯了,这是御赐的荣耀、世袭的荣宠!这是巢湖水军开始世代的皇恩,是你该得的!”
“军功是打出来的!这世上只有亡国的无能之辈才靠世袭军功!——如果没有实干之臣只有不识骑射的族荫将军,那不是土木堡之事重演吗?——这颖国公爵本来就是韩氏兄妹打下来的!我只不过是替她领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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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场戏不写了,抗辩现场)
冷昭阳道:“经过本官的调查,戈氏女虽然神志不清、记忆失常,但人对于自己受到的伤害还是有本能反应。戈氏女见到韩偃的画像并没有畏缩、后退或情绪失常的表现,只有看到徐山画像时才有所失控——足见韩偃并不是加害她之人。”
梁芳道:“既然戈氏女已经疯了,那她能当什么凭证?”
冷昭阳又道:“宫中嬷嬷、府中女仵作都验看她身躯,守宫砂完好,完璧处子之身,又怎么能说明她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