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番话,你是不是应当同顾大少说,而不是同本侯说。”周敏静本来是谦谦君子,但因为在船上做诱饵精神紧张,说话也开始夹枪带棒起来。
惹月被他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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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顾沉星带着陆剑羽、玄清尘和舒夜,以布巾蒙头面,往舱外抱着一簇簇鲜嫩的绿叶红花。
“我是这家镖号的少掌柜吗?为什么我活的像个长工啊?”
“哎能者多劳,赔了赚了都是自己的嘛。千万小心不要碰到,有毒。”陆剑羽安慰他。
“你让人家去唱空城计,当诸葛丞相弹琴,自然你就要下来卖苦力咯!”舒夜看到顾沉星吃瘪很开心,快活地说。
“这副车之计明明是你想的,我可不敢抢姑娘的功劳啊——我一定一五一十地禀告周侯爷,让他为今天的事情记你一功!”沉星坏笑道。“哎哎哎,你不是说好了要帮我,不让周敏静知道我的存在吗?”“好啦好啦,我答应你的就会做到。”
“啊!花心大萝卜,你听,惹月大小姐在怨恨你呢,怨你不早点成亲、给她名分!哈哈哈!”“诶你这个嫁不出去的母夜叉,你好意思嘲笑我?”“行了你们两个正经点,我们要快点把这些夹竹桃叶子都搬到小船上,好放趁着夜雾放毒烟!你们再聊下去来不及了!”陆剑羽看不下去制止他们。
“哎,早知道应该设计几个人偶可以搬重物,手都抖了!”沉星听到这话,伸手从她头顶上越过去,帮戈舒夜拎了一捆枝子:“对呀,是哪位聪明的小姐拍着胸脯告诉我,这些人偶只要做往前的圆周运动(他举着两捆枝子做出划桨的动作)、往后的圆周运动还有停止,就万无一失啦!”
“对了,”玄清尘道,“哥舒姑娘,你是女子,对女子来说,名分真的是非常重视的事情吗?”顾沉星打趣道:“玄道长,你是出家人,也问这事?”玄清尘正色道:“求道就是求真知。”
戈舒夜道:“当然啦,在婚姻中,男子和女子要求东西是不一样的。在大明的权力系统中,男子本身就可以追求权力,可以科举当官免税赋、可以征兵立功当官;而女子没有权力,就只能从婚姻中分得夫君某些权力的行使权。
女子要求名分,就是要求权力。
就比如黄明薇吧,没有名分,在大明的律法上,她就只不过是侯府的一个奴婢,在分割财产、犯罪、子女继承上,和咱们这些贩夫走卒没有区别;而有了名分,她就是侯府夫人、侯爵娘子,诰命加身年享岁俸,就要和周敏静等量齐观,可以对府内仆婢、子女,可以对咱们,乃至对知府、太守发号施令。
再比如说大小姐吧。咱们镖局的经营、决策都不能少了她,但是如果打起官司来,她就不能上堂,只能顾大少出面。虽然说顾苏不分家,但只有苏大小姐成了顾家大少奶奶,她才能在大明的律例上,享有对天海豊的处置权。
所以大小姐才处处容忍你的拈花惹草、花心多情。”
玄清尘听了这番话,直眨眼睛道:“哥舒姑娘,原来我一直以为你傻乎乎的,原来蛮有见识的!”顾沉星则道:“啊?我拈花惹草、三心二意?我可是把惹月当成亲妹妹的。我就不能追求我的个人幸福吗?”
“你的个人幸福就是风花雪月、吃喝嫖赌?你这叫东食西宿,你享受她行使女主人给你带来的便利,却不想给她女主人的位置。”
顾沉星道:“你这话逻辑有问题,管理天海豊的人,一定就得是顾家少奶奶吗?你才是轻视女性——惹月她就不能是天海豊的女掌柜吗?你把终身大事和经营镖局混在一起,那我干脆去娶一个最大的女客户,岂不是一劳永逸,——你价值观真够市侩的!”
“可你顾大少的终身大事,肯定和经营镖局绑在一起呀!——干脆你就娶漕帮贩猪家的大小姐朱玉润,一头猪就能值二两银子,他们家一天就能赚五百两!人家还是国姓哪!”“我看你刀法这么好,你才适合嫁给杀猪的呢。这哥舒姑娘要是切起猪肉来,不光每次都缺斤少两,还能直接卖、烤、肉!”“那我们岂不是成了行业上下游,好好相处呀贩猪家的倒插门!”“多多照顾生意呀,杀猪家的娘子!”
陆剑羽踢了顾沉星屁股一下:“赶紧干活。看好风向再煽风点火,别把自己熏倒了。”
沉星摇摇头:“我就是个长工!”然后几人齐心协力,将堆到小船上的夹竹桃枝叶扔到火中点燃,有毒的白烟顺着夜里的海风,混着白色夜雾,朝炎龙号缓缓包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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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喊杀声,钩子抛上船舷的声音。坐在天马号客舱里的周敏静和惹月侧头,看着炎龙号上燃起的火光。
“好戏开场了。”外面箭矢如雨、火光如鸦,周敏静羽扇纶巾,神色平静岿然不动,掀开帘子,淡定地看着这一切,真如同草船借箭的周郎。惹月心中为他叹息了一声,这么好的水师儿郎,深情意重,怎么会被流言蜚语说竟不是靠自己赢得胜利?
不多一会儿,程翔一身硫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