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买到手,姜璨又为该如何交到祁旭手上而犯了难,她一连将那衬衫装在书包里好几日,愣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造成了许棠的误会。
课后,乔冉来找姜璨去超市买零食,姜璨一脸身不由己:“不去啦,最近姐们手头有点紧。”
见乔冉一副惨被辜负的模样,她只有推推同桌的许棠:“你要去么?”
许棠摇头:“赶作业呢,十万火急!”
果然,任何时候指望许棠都是没用的。
“我请客。”乔冉翻出口袋里的钱包:“去不去,去不去。”
姜璨在骤然间起身,变脸速度犹如闪电:“不早说。”
于是两人手拉手结伴去了超市,姜璨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两个男生在她座位旁打闹,许棠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声制止,下一秒,姜璨的凳子就被他们踢翻了,半开的书包从凳子上落了下来,零零散散掉出橡皮、三角尺、头绳一些小物件,即使这样了,两个男生还在视若无睹地嬉闹着……
许棠眼睁睁看见,其中一个男生的脚,猛的踩在姜璨的橘子发圈上。
他将水性笔狠狠砸在课桌上,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滚远点打!”
两个男生被他喝住,原本闹哄哄的教室也在片刻间安静下来,同学们纷纷朝这边看过来,其中一个男生感到面子有些挂不住:“怎么?学校是你家啊。”
“学校也同样不是你的家。”许棠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尝试与他平静地沟通:“教室不是打架的地方。”
但对方显然不领情。
十六七岁的小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脸面比天大,在全班面前受了气,说什么也要把面子里子都给捡回来的,很明显,他们一向崇尚用暴力解决问题,那男生扑上去就要揍许棠。
“那我今天就在这揍你一顿,让你见识一下,这儿到底能不能打架!”
落下的拳头与许棠擦身而过,许棠稳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怪异的是,气势却全然胜过那立着的。
那男生被旁边的几人簇拥着拦了下来。
“算了算了,都是同学。”
“是啊,别因为一件小事伤了和气。”
……
在一片劝解声中,那男生找到了台阶,但他仍觉不痛快:“不过就是成绩好点儿,不知道在拽什么。”
许棠不屑与他争辩,站起身将凳子与课桌弄的哐啷作响,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快,他瞪那男生一眼,目光尖锐带刺,不可名状。
片刻,教室恢复到一如往常的嘈杂当中来,许棠蹲下身,将姜璨的凳子扶起,把散落在地的小物件一件一件从犄角旮旯处捡起来,拍去灰尘,再放进姜璨的书包中,做完这些,欲将书包拉上拉链时,他发现了夹在书本间,与之格格不入的东西,一个还未拆封的透明塑料包装,里边裹着一件崭新的白衬衫。
这件衬衫在许棠看来是没什么特别的,如果非要拣出一处来说的话,那就是胸口口袋处用深棕色的线绣了一排德文,看起来比普通的衬衫稍显高档了那么一丢丢。
他拉上书包拉链,余光见姜璨与乔冉有说有笑向班门口走来,于是立即装作没事人般,拿起笔继续狂赶作业。
姜璨将买来的饼干薯片塞进抽屉里,上课铃敲的很及时,她偷偷从桌下将一包陈皮糖递给许棠,做贼似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细声道:“陈皮糖补货了,我帮你捎了一包,够意思吧。”
许棠接过糖果,侧眼看了看姜璨,他抿住嘴,生生将自己嘴角浮上笑意压了下去。
那一节无聊的语文课,许棠走了八百遍神。
“那衬衫是送给我的吗?再过两天就是我生日了,显然是。”
“可哥们平时也不是这风格啊,罢了,看在姜璨一片心意的份上,勉为其难地接受吧。”
“到时候收到这个礼物该怎么表现出很喜欢的样子呢?”
许棠这么想着,在心里预演出无数个傻得冒泡的场景来……
许棠生日当天的晚自习放学后,姜璨果然推说有事没等他一起走。许棠单肩挎着背包,独自走在回家的小道上,月色朦胧,小巷悠长,他心情愉悦得哼起了小曲,他想等下回家,姜璨一定和奶奶一起为他准备好了惊喜,略显拙劣的小伎俩,不过他喜欢。
他喜欢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
忽然一阵阴风扫过耳朵,许棠漫不经心的哼唱戛然而止,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望向天空,此刻,清莹的白月在一眨眼的功夫间,被浮云牢牢禁锢,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沁上心头,他加快了步子,却在小巷的拐角处猛然顿住。
“威哥,就是这小子!”
约摸五六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小混混堵在了小巷拐角处的出口,其中三两个穿着附近职高的校服,指着许棠说:“就是他”的那小子许棠并不认识,但那个领头的“威哥”是附近职高里有名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