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清风,老夫现在要进宫去见皇上,你替老夫去个地方,就是那万花楼……”郑凛然边收起信封,边起身道。
“大人,您说什么?万花楼?”梁清风一听到“万花楼”三个字,立马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郑凛然反问道。
一向清廉洁身自好的右相大人,怎会……
“哈哈,清风啊,你把老夫当什么人了?若再年轻个几十年,兴许你还能怀疑一下老夫,可老夫都已经七十有余了,行将就木之人,还能做什么?况且,老夫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你小子打断了,老夫是让你去万花楼对面的盈门客栈。”郑凛然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
本来挺紧张的气氛,被这小子一闹,瞬间轻松了不少。
如此,面见圣上时,也不至于太过严肃了。
“万花楼对面的盈门客栈?大人之前准备出门,是要去那儿?”得知不是要去那万花楼,梁清风这才松了口气。
“不错,万花楼今日的风雅宴,想必是热闹非凡。这京城里的王孙公子,几乎都去捧场了,座上宾自然也少不了那四位王爷。再来就是那些达官显贵,也免不了要去凑个热闹。”郑凛然分析道。
“话虽如此,可这和大人您有什么关系?”梁清风直白道。
据他所知,右相大人可不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人,更不会是那种会喜欢聊这种八卦的人啊!
“清风,你觉得,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聚在一起,会发生什么?”郑凛然反问道。
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一根筋了,容易钻牛角尖,得一点点让他开窍才行。
美玉须细琢。
“见不得人的事!”梁清风脱口而出道。
“时间不早了,老夫得出门了,你记得回去换身衣服再去,省得太过‘引人注目’了。”郑凛然笑着出门了。
盈门客栈。
一身寻常打扮的梁清风,正站在客栈附近观察对面的万花楼,不曾想,被旁边经过的人撞了一下,来不及反应,就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梁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温多予惊喜道。
他刚从外边闲逛回来,没想到一下就碰到了熟人,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温兄?”梁清风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若不是还有要事在身,他定要和温多予好好叙叙旧,可眼下还有右相交待的事要办,叙旧的事也只能往后推推了。
“温兄,我……”梁清风正准备开口约下次再聚,话还没说完,就被兴奋过头的温多予给打断了。
“梁兄,自三年前扬州一别后,这还是咱们头一次相遇,快,随我进去,咱们好好叙叙旧!”温多予不由分说,搭着梁清风的肩就往盈门客栈里走去。
盈门客栈。
温多予点完菜,便去叫陆卿闻了,此时厢房里只剩梁清风一人。
二楼靠窗雅座。
位置恰好对着万花楼正门,进进出出的人,一览无余。
梁清风对这个位置十分满意。
若不是温多予领他进来,这么好的位置,想必也轮不到他来坐了。毕竟,今日因为那万花楼的风雅宴,这周围的客栈酒楼可都满座了,想找个好位置可谓是难如登天!
这下好了,右相交待的事,也能顺利进行了。
想来三年前也是如此,那时,他还是扬州城里的一个小小知县,虽然已经竭尽所能,但还是无法将那群山贼绳之以法。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温多予就如天降神兵一般,轻松解决了他的心头大患!
虽然他的俸禄微薄,但还是在府内准备了些薄酒款待他们。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和温多予交上了朋友。
当时,温多予虽然只是途经扬州,但因为听闻扬州城的百姓受苦,就选择慷慨解囊,救人于危难之中,真可谓是为富也仁,广施恩惠。
也是因为那件利民之事,让温多予的名声,在整个扬州城里传了开来,到他调任京城任职前夕,大小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们,仍是不厌其烦地说着温多予的辉煌事迹!
想到往日的趣事,梁清风忍不住笑了笑。
自从调任京城任职后,除了右相大人和牢房里的那班兄弟之外,他就没再和什么人打过交道。
倒不是他自命清高,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贪官不贪官的暂且不论,就说朝中大多数人,竟然都是左相李为坚的羽翼,单单这点,他就没法儿接受,更遑论与之相交。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明明如此简单的道理,那些饱读诗书的朝廷命官们,却对此置若罔闻。
想到这些不快,梁清风不由握紧了拳头。
“梁兄,怎的如此严肃?想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温多予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梁清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