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不太一样,动静闹得有点大了,甚至连普通百姓也察觉到了。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以往来这儿的时候,住在这边界附近的百姓,家家灯火通明,炊烟袅袅,鸡鸣犬吠。
可现在……
雪莲放眼望去,除了零星几点灯火阑珊,偶尔几声犬吠之外,就再没别的了,因为大家都搬走了。
“嘶——”马儿发出一阵嘶鸣,似乎是在提醒雪莲,它已经喝饱了,可以继续赶路了。
雪莲摸了摸马儿的鬃毛,笑道:“不愧是母后的坐骑,真是聪明呢!好好好,不浪费时间发呆了,咱们快出发去中原吧!”
既然此次异动与中原势力有关,那她定要快些赶到,查明真相。
雪莲翻身上马,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风来云散,月华如练。
溪水潺潺,月光照在其上,像碎银撒了一地。
树林中一直暗中观察的两人,眼见人已走远,便从树丛后走了出来。
“公子,咱们又没做亏心事,为何要藏起来啊?”白胖的小书僮摸着后脑勺不解道。
温文儒雅的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提起书匣道:“咱们是没做什么亏心事,但不代表别人没有啊!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当然是得藏好保命才行,不然,运气不好,被人灭口了,可不就冤死了……”
白胖小书僮简直目瞪口呆,还能这么解释?
公子不愧是公子,连思想境界都那么高深,难怪连那个老古板都拿公子没辙呢!
“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得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日再赶路。”温文儒雅的男子往不远处看了一眼,当下决定道。
一间稍显破旧的农家小院。
“公子,旁边那几家不都比这家好吗?为何偏偏要挑这家?”白胖小书僮又发出了疑问。
温文儒雅的男子将背上的书匣子递给了小书僮,笑道:“黎相,我问你,再好的房子,若咱们住不进去,对咱们来说,有用吗?”
“好像没什么用。可公子怎么就知道,那几家房子咱们住不进去呢?”黎相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又问道。
温文儒雅的男子,简直是要被小书僮的天真逗笑了,但还是解释道:“那几家再好,里面有灯火吗?连人都没有的屋子,谁来给你开门,借你住宿?所以,现在知道为什么要选这家了?”
“哦,原来如此!”小书僮像是突然顿悟了般,连连点头道,“公子的脑袋果然不一般!”
就在二人谈话之际,柴门突然开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叟抬头望着二人,用饱经风霜的声音问道:“二位叩门,可有何事?”
不等小书僮开口,温文儒雅的男子就躬身拱手道:“老人家,在下穆域归,这位是我的书僮黎相,我们二人赶路至此,见天色已晚,便想投宿贵舍,不知老人家可否行个方便?”
老叟闻言,将门打开道:“只要二位不嫌舍下简陋,那便请进吧!在老朽这儿勉强将就一晚,没什么不方便的。”
“多谢!”
穆域归随即和小书僮踏进了小院。
次日清早。
林间小路上,两旁的花草上都沾满了露珠,露珠上映出了两个悠闲的背影。
“公子,咱们为何不跟那对老夫妇打个招呼再走啊?好歹他们也收留了咱们一晚,这样会不会有点……”小书僮黎相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赶紧住了口,没再说下去。
虽然公子脾气好,无论他问什么都会耐着性子回答,但那也不代表,他可以在公子面前口无遮拦。
上次的教训仍记忆犹新,可不能再犯了。
穆域归丢给小书僮一个馒头道:“黎相,早上你在灶台上留的是什么?”
“一锭银子啊!”小书僮有些不明所以道,“不是公子你让我放的吗?还让我顺便拿了几个馒头。可这跟道谢有什么关系?”
“道谢是用说的有诚意,还是用做的?”穆域归咬了口馒头问道。
这可把小书僮给问倒了。
他的脑袋里可从未想过这种问题。
穆域归笑道:“不用想得那么复杂,就说你喜欢人用哪种方式感谢你吧!”
“公子,我小时候听街边卖艺的吆喝过一段话,觉得挺有道理的——‘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又练又说才是好把式。’所以我觉得,两者皆备才有诚意。”小书僮一脸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