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施漫珂怪不自在的。
虽然菜色新鲜又美味,侍者服务周到,且环境优美,可在顶着司綦看过来的眼神时,她总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到了夜里,她练完功进浴室泡澡时,心跳忽然变得很快,生怕泡到一半浴室门就被敲响,司綦故技重施又跑进来闹她。
意外又庆幸的是,这一夜的浴室门并没有任何动静,她得以泡完一个舒舒服服的澡。
收拾好出来时,司綦已经躺在床上,她不免又生出某种预感——这人晚餐把她喂得这么饱,洗澡的时候不来,想必是在酝酿一波大的,这会儿莫非该是他享用大餐收回报的时候了?
她脑子里快速划过这个念头,表面仍然冷静如常地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当她关掉卧室的灯只留下床头一盏昏黄不刺眼的壁灯时,司綦果然如她所料,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平板和她一起躺下。
下一瞬,黑暗的阴影朝她靠近,伴随着微沉的、带着明显男性荷尔蒙的躯体半压在她身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拉近,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逼仄稀薄起来。
司綦的脑袋离施漫珂很近,嘴唇几乎抵在她的唇角,说话时喷薄而出的热气伴随着低缓沉柔的声线,振动了她心口的弦。
“今天累了吗?”他问。
施漫珂闭了闭眼,有些逃避似的回道:“累。”
极短暂的一瞬沉默后,他低低应了一声“嗯”,吻却如期而至,温热湿润先含住她的唇珠,而后熟练地探入。
她以为今夜“在劫难逃”,渐渐地已经放弃了抵抗,谁知道司綦只是抱着她吻了许久,一直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们从来没有接过这么长的一个吻,温柔绵缓,有一种奇异的上瘾感。
明明两个人都没有睡前喝酒的习惯,这个吻却莫名多了几分令人沉醉的微醺,教人一再沉沦。
缠吻持续到后来,施漫珂似乎感觉浑身的感官都得到了极为温柔的安抚,竟然在这样的柔情中加重了身体的倦意,不知不觉便在司綦怀里被吻睡着了。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后,司綦有所察觉,借着昏黄的灯光静静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
平时所见的冷淡与倦怠大概是从她不自觉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当她闭上眼陷入沉眠时,五官竟意外的柔和,连带睡颜也变得恬静。
司綦看了会儿,没忍住,俯身又在她鼻尖亲了一口。
嗯,他亲自己老婆不犯法,想怎么亲怎么亲。
*
离月底的比赛还有不到两周,接下来这段时间,施漫珂基本都待在静水公馆没有外出过,每天除了睡觉吃饭上厕所就是练舞。
早睡早起按时练功,就连从前对夫妻生活要求比较频繁的司綦也每天老老实实的没有缠着她,生活变得十分规律,以至于某天施漫珂在休息间隙和宋芷聊天,被她问起婚后生活时,才猛然想起,自己原本打算搬回公寓住到比赛结束来着。
司綦可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么光风霁月不通风月,婚后拿她练手渐入佳境,偶尔也会有过分的时候。尤其是出差回来后那几天,就跟吃了蓝色小药丸一样,接连折腾了她几天。
正因为如此,施漫珂才打算搬回自己的公寓,借此躲开司綦。
他去缪斯接她那天,她就有了想法准备先给司綦说一声打个招呼,谁知道被那顿投她所好的晚餐一打岔,再加上那天夜里他破天荒的极尽温柔,竟让她忘了提这件事。
后来这段时间他也没有再碰过她,就连亲她的举动都没有,令施漫珂狐疑又放松。
不过有一点还是与从前不大一样的——司綦每天下班回来都会给她带上一束鲜花,不拘泥于品种,什么好看带什么,他眼光独特品味好,带回来的花都漂亮得各有味道,每天佣人都会把头一天的花插好放进舞室,让她在练舞时也能随时欣赏。
被司綦突然转变的举动影响,施漫珂满脑子又都是比赛,自然而然就把搬出去的事给忘了。
和宋芷打电话时,施漫珂还维持着拉伸韧带的动作放松身体,手机开了免提放在身旁的地上,伴奏的音乐调到最低,旋律温柔缓慢。
“姐妹不愧是你啊!为了躲夫妻生活竟然想到搬出去这一招,你俩结婚不到两个月吧?你这就烦了?”
施漫珂平静地纠正道:“我马上要比赛了。”
“那你跟他说一声不就行了,非得搬出去啊?你是真不拿自己当已婚人士啊!不怕闹出家庭矛盾?”
“不怕,而且现在也没搬。”
宋芷忍不住八卦:“所以他这几天碰你没有?”
“没有,”施漫珂缓缓收回长腿,收拢动作,声线毫无波澜,“我这两天生理期。”
“……”宋芷沉默片刻,“我可跟你说啊,就你老公那条件,想和他发生露水情缘的多着呢,你稍微长点儿心呐!”
“无所谓,他……”她抬起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