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小姐,您想煽动你哥造反么?”
艾莉亚长长地叹气,摩挲着纸张。不,她当然不希望燃起战火,不能让北境因她而生灵涂炭。“我不会说的。”
她写了一小时,勉强写出提利昂看得过眼的信。
亲爱的罗柏,
泰温公爵坚持要我写封信给你,让你确信我安好。如你所见(你一定能认出我的字迹),我确实还活着。希望镇压格雷乔伊的战役进行顺利。布兰和瑞肯安全了么临冬城安定下来了么请替我问候母亲和珊莎。我很想你们,望一切安好。
珍重勿念,
艾莉亚史塔克
写着写着,艾莉亚想家了。临冬城如此遥不可及。顿时心下黯然,眼泪摇摇欲坠。然而,她不会哭的。眼泪会加剧灵魂的疼痛。再说了,她不打算在任何兰尼斯特面前示弱,即使是提利昂也不行。
随着伤势好转,艾莉亚开始频繁出去散步,她本就坐不住的人。两名侍卫每次都紧紧跟随。他们不跟她交谈,她也没说话的意愿。到花园溜达,呼吸新鲜空气,赏花,尽可能无视他们。该死的,浪费那么多时间看了那书,不亲眼看看书中的花岂不亏大了然而,无论她做什么,心里的空虚还是叫嚣着。活动筋骨,四处走动,艾莉亚逐渐还魂。内心深处异常渴望独处。
某次散步归途上,遇见詹姆兰尼斯特。实际上,她转弯时差点和兰尼斯特大少爷撞了个满怀。
“失礼了,史塔克小姐。” 詹姆端详她。“您还是这么充满活力。”
“我...好多了。” 艾莉亚说。“波塞尔大学士说不会留下后遗症。”
“真是好消息。幸好断的是右手不是左手,对你的...活动不会有太大影响。” 他意有所指。
“ 哈,可笑的是我根本没有活动机会。” 她别有深意地看了侍卫一眼。
詹姆嘴角抽搐。“似乎是这样没错。” 他朝艾莉亚点点头。“等你痊愈了再聊吧。失陪。”
他绕过她,就要扬长而去。艾莉亚在心里默默咒骂了两回,方才堪堪转身道。“詹姆爵士?”
他停了下来,回首。“艾莉亚小姐?”
“谢谢您。” 艾莉亚说。“谢谢您救了我,若不是您我也许已经没命了。”
“有这个可能性。” 詹姆赞同道。“不必放心上。你不欠我什么。况且,史塔克族语可没有报恩一说。” 他转身而去。“祝你早日康复。”
艾莉亚吐出一口气。她不想欠他,不想欠任何一个兰尼斯特。兰尼斯特恩仇必报。此次施以援手,说不定已给她记上一笔。虽说詹姆没施压,她依然觉得不自在。
总有一天我得救他一命,这样我们就两清了。她想。
半年的光阴从指尖划过,艾莉亚伤彻底伤愈。肋骨不再痛,石膏也脱下了。这天,泰温兰尼斯特把她叫到首相大厦。她爬上楼梯,看到他一如既往在写信。泰温是艾莉亚见过最喜欢写信的人了。多数大臣会把这项任务丢给学士处理。
进去时,泰温没有抬头,继续奋笔疾书。她在房间中央尴尬地徘徊,有点无所适从。她试图站直不动,虽然并不容易。泰温总令人感到不安,艾莉亚也不能免疫。但她绝不想看起来软弱,便把这次考验想象成西里欧的一次训练。
要做到静如处子不是易事,需达到心如止水的境界,极其磨练专注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别人就看不出你的弱点。
泰温公爵终于抬起头来。“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若非如此我根本爬不上来,我的大人。”艾莉亚说。
“确实如此。”泰温瞥了侍卫们一眼。“出去。”
他们点点头,静如影子离开了。艾莉亚松了口气。“您有必要这样么?”
“你这次受伤敲响了警钟,他们是你的保镖。”
“我没觉得有多安全,我......讨厌被监视。”艾莉亚说。“他们碍手碍脚地,我无法......”她控制住自己。“自由行动。”
“你的意思是无法练剑吧?”他漫不经心地说,似乎在聊家常。
艾莉亚脸色骤白。“我...您在说什么?”
”无论有没有侍卫,你应该清楚城堡里都是我的人。”泰温放下笔。
“您知道多久了?”
“很长一段时间。”
他面表情,阴晴无迹。艾莉亚猜不出他的怒火将蔓延到什么程度。她扬起下巴,双手握拳,紧贴着大腿。“我没做错,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况且没伤害到任何人。”
泰温久久凝视她。“你在紧张。”
这是个陈述句,而非疑问句。艾莉亚咽了咽,“我没有。”
“你有。一紧张你就会不自觉地抬起下巴。”泰温说。“你得改一改这个习惯,不然会被看破手脚。”
艾莉亚低下下巴,直视他的眼睛。
“很好。”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