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说。“不打紧,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我无大碍,你更该担心自己。”
“我又不是人质。”
“我的安全无虞,可你安危未定,”艾莉亚攀上他手臂,说。“听着,罗柏......两天前,泰温公爵碰上了刺客。”
他眨眨眼。“碰上?”
“就今早来看,他还活着。不过等下你去王座室觐见乔弗里,他不会在场。你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么?”
罗柏咬牙。“泰温公爵居然在这关头出事。”
“有人蓄意谋划。”艾莉亚抬头看着他。“我觉得幕后黑手是乔弗里。现在没时间解释来龙去脉。我也不宜久留,免得引起怀疑。乔弗里是个饥渴的混账。他渴望吸血、渴望战争。”
“你觉得他待会把我斩首吗?”
“不,不会这么快。他大概会先把你扔进黑监,然后判你死刑。”女孩抬头凝视哥哥,眼里闪烁着恨意。“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我保证你会活着离开都城,罗柏。”
罗柏摇摇头。两年前,艾莉亚亲眼看着父亲被斩首,遂后隐姓埋名地逃亡,挨饿受冻,吃尽苦楚。为了家人,热爱自由的她甘心受囚,牺牲良多。然而,若乔弗里打定主意要杀他,妹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你有何妙计?”
“相信我就好了,我能搞定的。”艾莉亚挤了挤哥哥的手。“我得走了。”
撂下这句话,她疾步走出房间。
罗柏的手死死握着剑柄,颤抖不止。上面还残留艾莉亚掌心的温度。他想念北境凉爽的风,想念家。但他此时身处君临,来到父亲坠落的地方,在陷阱里挣扎。事到如今,回头无岸。
生死关头,他不会胆怯,务必拿着手里的剑战斗到最后一刻。
艾莉亚坐立不安,等待国王的死讯。整个早上,她如坐针毡。等着丧钟响起,等着大厅的哭喊声,等着混乱降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风平浪静。
拜托了,贾昆,快点啊。
肚子里翻腾的焦灼使她食不下咽。雪伊试图逼她吃,艾莉亚怎么都不肯。
“你哥哥来了。”雪伊说。“开心点,吃吧。”
“我哥可能会像父亲一样死在这。”艾莉亚嘀咕。“他离开前我哪吃得下?”
“饿坏自己于事何补?”雪伊问。
当然毫无用处。但,艾莉亚就是受不了食物的味道。
快到中午了。艾莉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王座室。她找到一个绝佳的观望位置。乔弗里老神在在坐在王座上,不可一世的笑很欠扁。他还活着,活得好好的,眼里闪烁恶毒的光。绿色眼眸扑在罗柏身上,恶意昭著。
哥哥站在朝廷中央,周围是他的士兵。但在御林铁卫和兰尼斯特士兵们面前寡不敌众,无还手之力。雪上加霜的是,驻守的侍卫比平时多了不少。贵族们齐聚一堂,配剑的士兵也如雨后春笋。二者的出现使朝廷拥挤不堪。
袖中刀子的冰凉触觉格外清晰。艾莉亚打了个激灵。贾昆再不插手,她是不是得自己来?
你将难逃一死,脑海里一个声音悄悄说。
能除掉乔弗里,死也值了,艾莉亚想。即使我死了,历史会记住我,后人会为我欢呼。
“国王乔弗里拜拉席恩一世,王国守护者万岁!”某宫廷侍从说。
罗柏的确站在乔弗里跟前,站在铁王座之前。但他气定神闲,不怒自威,没有露出一丝软弱。与乔弗里对视的目光没有闪烁,奔狼的傲气略见一斑。事实上,他比王座上的男孩更像国王。
若罗柏内心有恐惧,只能说他伪装得太好,冷静的面具毫无裂痕。
“史塔克公爵,”乔弗里叫唤。“好久不见。”
“别来无恙,陛下。”罗柏说。艾莉亚知道这个头衔从他嘴里讲出与毒药没两样,但他仍神态自若。哥哥比她擅伪装。“我们都忙于平息战乱。”
“对,你的起义算得上战乱。”乔弗里说。“但你已经臣服了,不是吗?国王在此,还不跪下?”
罗柏直视国王,然后缓缓跪下。这一幕刺痛了艾莉亚的双眼。内心深处,她非常自责——要不是穿帮被泰温公爵发现,成为威胁北境的筹码,哥哥也不会沦落到对杀父仇人卑躬屈膝的地步。
“今日,我向乔弗里拜拉席恩,维斯特洛斯的真王宣誓效忠。七国的所有土地,包括北境,都是国王的领土。我将用手上的宝剑守卫七国,而国王是七国的保护者。我发誓:把忠心献给我的王,任他差遣,至死不渝。”
人群里,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艾莉亚的目光从罗柏游离到乔弗里身上,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出了血也无知觉。
“听您这么说,朕心甚慰。”乔弗里站了起来,试图让自己显得高大。“当初你父亲叛变,你没有第一时间到君临参与镇压。反而为虎作伥,使北境动荡不安。”他歪着脑袋。“这一跪就要一笔购销么?”
“我不止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