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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曦在房里与詹姆共度一夜春宵。激情褪去后,梦境里充斥着黑暗的景象。
她又看见乔弗里死在她怀里。他抽搐,流血,婴儿般啼哭。她拼尽全力安抚儿子。
别哭了,宝贝。一切都会没事的。
圣堂里的金丝让她想起女巫的话。
“他们将以黄金为冠,也将以黄金裹尸。”
他的两边有两具尸体。瑟曦不用看就知道那是弥赛菈和托曼。他们与哥哥一样毫无生机地躺在那,瑟曦无能为力着。
在她身后,她听到咯咯的笑声。转头,提利昂站在台阶上,邪恶的眼睛闪闪发亮,犹如魔鬼临世。
“是你。”她尖声叫道。“你杀了他们,你是魔鬼。”
“是的,”他蔑视地说,以惊人的速度向她赶来,掐住她的喉咙,完全不胜防。“你该早点杀了我。”
随着手上力道加大,瑟曦挣扎喘息,感受生命的流失。她试图敲打他的手,但于事无补。这双手又硬又冷。金色的。
瑟曦。
金手。
瑟曦!
瑟曦猛然惊醒,发现詹姆跪在床边,一脸关切。
“你做噩梦了。”他说。
我简直活在噩梦里,瑟曦想着,从床上跳下,开始梳妆更衣。若我不采取行动,噩梦会把我吞噬。
“你在干嘛?”詹姆问。“深更半夜的。”
“我有事要办,你该回去了。”
她得尽快解决提利昂这烫手山芋,不然悔之晚诶。她知道,乔夫是他杀的,这直觉无比强烈。找不到证据,就只能制造证据。
她会毁了那奸诈的小恶魔,绝不让他染指所爱。
泰温一直知道瑟曦在撒谎。但是,当他在皇婚三天后拿着大量证据来到办公室,告诉他凶手是提利昂,他发现女儿的技术越发过硬了。她拿出买毒记录,还找到证词。光天化日下,一切矛头都指向他,似乎没有回寰的余地。
若他不是对真相心如明镜,也许会被骗。
但一切都太水到渠成了,只有傻子才会做得如此明目张胆。提利昂缺点众多,却惟独不是傻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获得了不少证据啊,怎么找到的?” 泰温问。
“几天来日夜不停的成果。”瑟曦说。“我绝不允许托曼遭遇不测。”
“你认为提利昂要托曼的命?”
“他想要我们所有人的命。”
这点不我认同,泰温想。“有点太简单了吧,缉拿凶手一般不是这么容易的活。”
“我想我们这次走运了,”瑟曦说。“我不管什么简不简单。明天我就会把他丢进大牢,先知会您一声罢了。我必须还乔弗里一个公道。”
“瑟曦......”
“若您还有其他人选我乐意聆听。”瑟曦小声说。
对此,泰温没有回应。他确实知道个嫌疑犯,一个百分百确定的凶手。但他不会将她的名字送给瑟曦。
瑟曦见他不语,有些洋洋得意。“您一直恨他,父亲,这也是您的机会。在没有罪恶感的情况下让他消失干净,不是正合您意么?您一直想他死。”
泰温的表情冷若冰霜。“别妄自揣测我的意思,也别天真地以为罪恶感是个障碍。对我来说,只有该做的事,没有不能做的事。他是最低等的兰尼斯特,但还是个兰尼斯特。所以才活到现在。”
“他杀了你孙子。”瑟曦说。“你一向看重家族遗产,提利昂试图破坏您的财富,死有余辜。”
乔弗里不是我的财富,他是家族历史上的污点,泰温想。
“你有权申请审判,”泰温说,“你可以控告他,让证人出庭。但若你认为我会给予你兴风作浪的举动任何祝福,就大错特错了。”
瑟曦耷拉着脸,这沮丧的表情瞬间消失,但还是被泰温捕捉到。她喜欢把自己伪装成刀枪不入的强人,但内心住着的孩子总不自觉地渴望泰温的认可。她噤声片刻,然后扬起下巴,说:“我不用你的祝福,我要的是正义。”
说着,她收起证据,趾高气扬离开了房间。
泰温靠在椅子上,手掌抚过脸颊。其实,弑君审判是除掉提利昂的好方法。若他被判有罪,血洒圣堂,人民会觉得王权公正,有利于安定。
但泰温早想好了提利昂的余生。当年,他把儿子扭曲的身体抱在怀里,望着凯岩城乱石嶙峋的海滩,脑海里闪过丢掷而下的念头。浪潮会把夺走妻子生命的错误洗刷干净。
但他没有。即使仇恨在心头燃烧,他还是把儿子养大,没有动手。虽然提利昂好酒好色,喜欢开不合时宜的玩笑,玷污了兰尼斯特清名,却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他把乔弗里控制得不错,比他母亲得心应手,也揭露了贝里席伯爵的背叛。
无论如何,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