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谈话的好日子。艾莉亚站在泰温公爵公办室的一角,心如明镜。手中转动着破碎国王,那是席瓦斯套间里多余的一块。本来,她没想把它带来。但捣弄了一早上棋盘,女孩突然心血来潮想找泰温,便神差鬼使把它带上。
这是提利昂给她的,艾莉亚的直觉告诉她,面对即将发生的事,她需要点精神支柱。
手指划过国王破碎的王冠,尖锐的边缘刺进拇指。她看着泰温,不知该去该留。瑟曦的离开似乎抽走了他一大部分力气,这正是他精神脆弱的时候。随即,泰温瞟了她一眼,自我意识苏醒。他挺直背脊,坚定了表情。
"希望你不是来跟我闹詹姆的事。"他说。"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争论有用吗?” 艾莉亚问。
"完全无效。"泰温说。
"那就算了,我不是为婚事来的。"
女孩有其他话要说,一些具有极高潜在危险性的话。
"这是个理想的位置。"泰温说。"是多数人求都求不来的。"
"尤其对叛国犯的次女而言。"艾莉亚喃喃。破碎国王在左右手间传递。"是的,我懂。我知道这段婚姻有很多好处。"
泰温点点头,有点走神。"我的孩子们......好像在比赛 …...看谁能先把兰尼斯特家毁掉。他们都试过破坏我的计划,但终将失败。无论他们怎么闹,兰尼斯特依然不朽。"
"嗯......"艾莉亚用拇指拍拍国王的王冠。"那你就无需惊讶了。"
泰温整理着桌上的纸张。"你什么意思?"
"他们的反抗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艾莉亚抬起头。"您常玩席瓦斯么,我的大人?"
"不,我没时间玩游戏。"泰温不屑地说。
"刚到君临的时候,我很无聊。"艾莉亚说。"提利昂便教我下席瓦斯。只要把棋子放在正确的位置,就能赢得游戏。它是棋盘上不见硝烟的战争。" 艾莉亚耸肩。"我知道您肯定是个好手,会下得漂亮。毕竟,您把人生搞得像一局激烈的席瓦斯。但我们不是棋子,是有血有肉的人。"她把国王紧紧攥在掌心,让木头表面没入手掌。"他们为此恨您纯属正常,完全不必吃惊。反抗也是人之常情。"
泰温眯起双眼。艾莉亚见过那表情。她这是在揪狮子尾巴,试探他的底线。三年前,她见过这表情。当时,她气血上涌,看着他的眼睛说。"凡人皆有一死。"
记起那天,艾莉亚有种不真实感。离那一刻如此遥远,仍感受到一闪而过的恐惧。她没有抬下巴,保持冷静,维持着平稳的视线不退缩。
"把家族利益放在一己私欲之上的家族必然比随心所欲的家族更走得长远。"泰温说。“若他们因此怨恨我,我不在乎。我得为家族打算,以客观的角度作最好的选择。”
"也许您是对的。"艾莉亚的笑没有任何一丝欢乐。"问题是,您不是个客观的人。"
"什么?"
"您不客观。"艾莉亚重复。"只不过装得客观。你以为自己的判断完全符合逻辑,不夹杂个人情绪,但你做不到。尤其当事情牵扯到提利昂。"
泰温把书本狠狠放下,有些出乎寻常的用力。"我不想谈论提利昂。"
"哦,我们会讲到他的。"艾莉亚说。"在知道他是清白的前提下,你想派士兵和雇佣兵去逮捕自己的亲儿子?你明知道真凶是谁,却还不放过他,以此勒索詹姆。"
"我从未说过要派人追捕提利昂。"泰温说。"是詹姆假定我会这么做。我才是给予提利昂机会的人。”
“你把他扫地出门,逼迫他离开家园,隐姓埋名,过流亡生活。就算不派人追他,这所作所为又好到哪去? "艾莉亚问。"他什么坏事也没做,还助我扳倒了贝里席伯爵。而你转过身把弑君罪名栽到他头上。”
"你宁愿我推你出去么?" 泰温抬高音量。"若我为提利昂作证,就得把真凶带给瑟曦。即使我保住你一时,她迟早也会把目光转到你身上。这就是你想要的?"
"别拉我当挡箭牌。瑟曦会不会怪我跟你赶走提利昂完全是两码事。别装得束手无策,你肯定有其他办法。" 艾莉亚把破碎国王攥的死紧死紧的,木块几乎要化作尘灰。“你采用这个方法是为了除掉提利昂,并借此操控詹姆。如此一来,你就无需让不受宠的儿子成为继承人。就算提利昂无比渴望这个位置,而詹姆压根不想要。”
泰温眼里是实在的气愤,足以撼天动地的怒火。“哦?或许我该学你父亲,让孩子们为所欲为?他的归宿着实令人欣慰。”
艾莉亚也怒从心起。他们也太清楚彼此的弱点。她提到提利昂令他不悦,他就拿奈德伤她。这快变成互揭伤疤的病态游戏了。“我父亲并非因为他的孩子们丧命;他是由于你的孩子才丢了命。你女儿无法控制你该死的孙子,任由他害死了我父亲。”她把每个字像毒药一般朝他射去。“是的,我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