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分相似,凌厉的目光让他略显苍老的脸上又添了锋芒。
“家主,您回来了。”
下人恭敬迎接。
中年男人扫视一圈,将公文包交给身侧的助理:“时星沉呢?”
“少主在琴房。”
“琴房?”
时彦泽紧皱眉头,他去琴房做什么?
自从阿澜死后,这小子就没再碰过琴,如今难道是转性了?
男人快步行至客厅,果然听见从琴房传来的悠扬琴声。
推开门,琴声戛然而止。
时星沉微皱眉头,漆黑的瞳子扫向男人,似乎在谴责他的打扰。
两人对视,时彦泽问:“怎么突然想起来练琴了?”
这个房间上上下下都是阿澜的影子,时彦泽看了触景生情,心里不是滋味。
这小子的琴声,倒真有几分像他的母亲。
时星沉合上琴盖,漠然道:“这跟你没关系。”
“好吧。”
这些年早已习惯了被他如此对待,时彦泽看了眼竖在钢琴前的乐谱,字迹不像是他的。
心下有了猜测。
“老爷子那边的事……”
“爷爷已经从鬼门关拉回来了,我派了人24小时保护,不会有任何问题。”
“下毒的是一直伺候他的下人,人自杀了,他一口咬定是对爷爷心怀怨恨,但我不信。”
背后一定有那个人的手笔。
时星沉一口气将事实摆在他面前,坐着没抬头。
时彦泽叹气:“星沉,其实人生并不是只有仇恨,这件事交给我来做,你安心去……”
“你又想劝我放弃复仇,好好去医院治治心病,然后正常生活?”
他自嘲地冷笑,“要我明知道母亲死在他们手里还选择逃避,去过自己的安生日子,我做不到。”
“……至少也应该配合治疗。”
“时彦泽,让我变成这样的不正是你吗?”
男人沉默下来,回想到过去种种,不再劝他:“好,随你吧。”
他无法反驳,年轻时做的荒唐错事,总要用更多更重要的事物来弥补。
时星沉就是其中之一。
这孩子和他太像,劝不了的。
待他走后,时星沉轻抚钢琴,眼底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情绪。
母亲……
翌日,程染和喻衍被许无言送到学校,刚进教室就被钟雅狠狠瞪了一眼。
程染咬着棒棒糖,没有理会,坐回自己位置,姿势依旧嚣张。
旁边有几个女生正在小声讨论着什么。
“听说了吗?最近澜要出新专辑了,我刚看她工作室发了最新的公告,这次的主题好像是爱!”
“真的假的?我昨晚还在听她的《四时不绝》,她唱得也太空灵了,这歌唱力,真不愧是拿了大满贯奖项的歌后。”
“我已经开始期待新歌了!”
“姐,他们说那个澜,谁啊?”
“小孩儿,你平时不听歌吗?”程染懒懒地抬了抬眸。
喻衍翻个白眼:“我听什么歌?整天泡在代码里,脑子里响的都是键盘的声音。”
她慵懒地随口解释了两句:“跟她们刚才说的大差不差,你要是实在感兴趣可以去查查。”
“嗷。”喻衍悄悄掏出手机来百度了一下。
词条上是这么写的——天才歌后澜,成名曲《四时不绝》,凭借一首单曲拿完了那一年所有音乐奖项的冠军,此后逐渐崭露头角,成为人尽皆知的歌后。
然而年龄不祥,身份不祥,网上也没有任何照片流传,颇为神秘。
嗯?这么牛逼?
成名好几年,国民度又如此之高,肯定有很多人暗地调查。但她竟然没有一张照片流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个人背后有庞大的势力,甚至大到能掩盖她的所有信息不被人发现。
喻衍眼神一亮,产生了好奇心。
正准备继续往下滑去看此人的人生经历,突然想到前两天程染查时星沉资料时看到的名字。
谢依澜。
时星沉的妈妈名字里不就有澜字吗?他记得谢依澜从前就是著名的钢琴演奏家,而整个嘉凌最有能力掩盖一切的,也是时家。
想到这里,喻衍又蹙眉挠了挠头。
可谢依澜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啊。
“都安静一下。同学们,在上课之前,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此时关敏进教室了,吓得喻衍手机差点没拿稳。
他连忙锁屏关机塞进口袋里,麻溜滚回自己座位。
依旧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手里拿着物理书,将其随手放在讲桌上:“再过一个月,咱们一中的百年校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