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李恣晟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蔫了吧唧,没有任何放假喜悦的学生们,接着道:“10天假,正月初八晚自习正常。下学期会比这学期更辛苦一些,大家这几天也不能太松懈,休息之余,还是要抓紧时间学习。”
学生们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那,回家吧。”李恣晟留下一句“新年快乐,吃好喝好”就走出了教室。
学生们互道了一声“新年快乐”收拾好书包也离开了。
穆瑾刚从后门出了教室,就被三人拦住了去路。
“穆姐,寒假怎么安排?”李泽靠在大厅的柱子上,抱臂问道。
穆瑾生无可恋地扬了扬手里的一沓试卷,书包里塞不下的几张。
“我将我的全部青春,献给试卷。”
“别介呀,”陈旭晓赶紧压下穆瑾手里的试卷,“反正也写不完,还不如把时间献给‘劳逸结合’的‘逸’。”
“直接说你们要干嘛吧,”穆瑾往前走了几步,低着头,快步掠过于杨,“边走边说。”
几人跟上。
“我们几个计划着初三去爬‘览山岭’,看日出,”李泽走在穆瑾边上,“怎么样,去不去?”
“看日出,那得几点醒啊?”穆瑾欲哭无泪,一点不想给自己那少得可怜的睡觉时间雪上加霜。
“不光看日出,览山岭上不是有一尊孔子像吗,咱去拜拜。”陈旭晓补充。
“拜孔子?”穆瑾有一点点心动。
“介绍一人给你认识。”一直没说话的于杨突然接了一句。
穆瑾看向他,于杨嘴角带笑。
“好。”穆瑾沉声,应了下来。
“你可以问问你的好朋友们,谁还去?”陈旭晓道。
穆瑾点点头。
几人在校中央分别,穆瑾从后门回家,三人从前门走出。
介绍一个人认识,不出意外,是她吧。
穆瑾想。
过年的氛围影响不了穆瑾缺觉的困倦,正月初三凌晨4点,穆瑾从被窝里挣扎着起身。
简单洗漱后,穆套了一件加厚的白色带帽卫衣,又穿了一件浅蓝色的短款羽绒服,下身着毛裤加灰色运动裤,扎了一个丸子头,又跑去厨房拿了半截玉米,戴上围巾耳套,穆瑾出发前往与人约好的地方。
准备关门时,穆瑾够手,带上了放在鞋柜上的一样东西。
昨天已经跟父母打过招呼了,所以今早她便也没惊动睡梦中的父母,悄声出了门。
在微信上,穆瑾问了222的舍友,丁夏、李希满、张曦、杜佳几人家不在市区,来不了,郜白、沈听雪和王梓初几人回来家过年,初三回不来故州,穆瑾她弟和几人不熟,加之开黑打游戏,便早早回绝了,穆琬说她对小屁孩的集体活动不感兴趣,只想趁着放假补觉。
穆瑾只得一人去赴约。
览山岭离穆瑾家挺近,步行二十分钟左右,但早起天黑,住在一中正门的陈旭晓便负责等穆瑾,李泽去接祝歆,于杨去接那个她。
接到人后,几人在穆瑾家小区门口回合。
“好冷呀。”穆瑾缩着身子。
旁边牙床打颤的陈旭晓应道:“也不知道受这罪干嘛?”
“就是,睡觉不好吗?”
“嗯,都怪李泽。”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中,其余4人到了。
凌晨4点,街上的路灯还未灭,穆瑾便借着昏暗的街灯看清来人。
祝歆把头发编成了麻花辫,柔顺地垂在一侧肩上,白色羽绒服的帽子轻轻扣着,蓝色修身牛仔裤显得腿又细又直,看向穆瑾,温柔地笑笑。
穆瑾回以微笑,视线落在了李泽身上。
显然,李泽今天也是捯饬过的,和祝歆很搭。
发型是干净利落的寸头,黑色长款羽绒服衬得个子又高又挺。
目光继续偏移,便落在了于杨的身上。
于杨上身着黑色加厚棒球服,里面是一件暗红色的帽衫,下身是黑色束脚卫裤,整个人,有着比同往日更甚的干爽、俊拔。
穆瑾是最后才敢看向他身边的姑娘的。
宋悠楠。
和于杨一样的暗红色帽衫,外套和裤子也是一样的款型,只不过是白色的。
墨色的头发随意披散着,皮肤白皙,眼睛狭长,双眼皮浅浅地叠着,眼尾处有一点上翘,立而挺秀的鼻子下,是带着淡淡笑意的唇。
漂浪、大方、恬淡,这是宋悠楠给她的最初印象。
穆瑾冲她浅浅一笑。
“我靠——”和穆瑾一起打量完几人的陈旭晓气愤地道,“早知道你俩收拾得人模狗样的,我也拾掇一下自己。”
穆瑾看了看身边的暴躁少年,鸡窝头,黑眼圈,裹着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