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到这里两个人也算是相安无事,直到她突然感叹。
“不愧是衡玉哥,诗歌政文无一不通,当真厉害!难怪长安那么多女子都对他情有独钟。”
“……蒋衡安,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吃我房里的点心不成?我说了那么多,你连回都不回一句。”
衡玉哥衡玉哥,他蒋衡安也比你大,怎么没听得唤他一声衡安哥?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没一句我爱听的。”
“你爱听的,你爱听什么?”蒋衡安刚解了禁足,沈风吟心情跟着明朗许多,听他语气这么冲也不生气,转头看他:“听说你这次禁足是因为跑去戏园子,跟康武侯家的公子因为戏子打起来了?”
蒋衡安突然笑了一声:“我来这也有小半个钟头了,永乐郡主可算是想起来问我一声了。我还当,你只记得那长安女子都情有独钟、诗歌政文无一不通的衡玉哥呢。”
自己说这话还没觉得,蒋衡安说出来竟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见蒋衡安心情不好,沈风吟解释一句:“我不问你,是因为我都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并且知道你禁足时顿顿吃好,顿顿喝好,顿顿睡好。”
蒋衡安眼神微动,瞥她一眼。
康武侯二子葛明聪就是个混不啬,仗着有父亲撑腰在长安街头简直是横着走,他瞧着不顺眼的人想打便打,他瞧中的人,强抢更是不在话下。
前些日子他瞧中了那唱桃花扇的旦角,没想到她竟如此不给面子。一怒之下他命仆人打砸戏院,未料蒋衡安和庆楚侯之子贺清瑞在这,这下可是踢到了铁板,挨了一顿毒打。
“我还知道康武侯因为这事去朝堂上告御状,没想到被大理寺卿弹劾其儿子劣迹斑斑,惹得圣上大怒,被下令停朝三月管教儿子,我说的对不对?”
蒋衡安嘴唇微张,刚想说自己冤枉了她,就听她说:“我说你怎的突然被禁足了,原来是这样,还好有衡玉哥告诉我。”
要不然她可真是担心死了。
虽说蒋衡安时常被禁足,可蒋姨夫不准许她去探望还是第一次,把沈风吟吓了一跳。
不过有皇上称赞的“打得好”在,蒋姨夫就算不罚蒋衡安,其他人谁又敢多说一句呢?如今这般,无非是想让蒋衡安长长记性罢了。
可是她松了气,蒋衡安心内的无名火又蹿了起来,说话冲的很,直惹得沈风吟忍不住呛回去,两人一开始还是拌嘴,到后来竟是吵了起来。
被沈风吟赶走前,蒋衡安还把她摆放在桌上的书抛进了墙边的风景池中。
挠了挠头,蒋衡安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沈风吟,三步并做两步跨到她跟前:“那天我说话是直白了些,对不住,你快别哭了。”
“不,是我的错,是我错了,你说什么都是合该的。我只是怕,怕你再也不理我了。”
说话间,沈风吟垂下的头微微抬起了些,也叫蒋衡安看清了她被泪水润湿的眼睫,还有不自觉蹙起的眉毛和紧咬的下唇。
蒋衡安何曾见到沈风吟这幅模样,手脚都有些无措:“多大点事儿,我还怕你不理我呢。”
身边也没有趁手的东西,蒋衡安干脆把里衣袖子扯了下来,递给她擦泪:“别哭了。”
沈风吟眼睫微抬:“是给我的?”
“不然呢?”蒋衡安觉得今天的沈风吟脆弱很多,对他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嘶,该不会那天真的伤到她的心了吧?可是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再说,他们一起长大,拌嘴吵架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更严重的不是没有,怎么这回哭成这样?
难道是在逗他?
可是也不像啊,泪流不止的,嘴都咬红了。
得到蒋衡安肯定的回答,沈风吟握在胸前的手微松,将他手里的衣角轻轻接了过来。
随手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沈风吟问道:“蒋衡安,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蒋衡安回神,思索片刻后答道:“甚好,吃喝玩乐,潇洒快活。”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我没有因为上次的不欢而散影响到一丝心情。
“那就好,”沈风吟握着衣角,抬头看他:“那你可有怪我,来扰了你的清净?”
清净?
扫了一眼四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又瞥了一眼恨不得把整个身子从软玉楼探出的贺清瑞,蒋衡安无言,哪来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