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沈风吟揉了揉额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回到沈府已经有半个时辰了,见郡主在长塌上睡着,就没有上前打扰。
“郡主,你交代我的事儿已经转达给蒋公子了。”
沈风吟点了点头,眼睛微阖,刚做了梦,此刻莫名有点想见蒋衡安。
将这个念头压下,沈风吟问道:“他有说什么吗?”
当时月夕满面臊意,没看清蒋衡安的脸色,但话可是听到了:“问了问郡主为什么这么说,之后就没什么了,想必蒋公子已经听进去了。”
那就好……
那就好。
沈风吟盯着手心出神,月夕继续乐呵呵道:“郡主,我还碰到蒋夫人了,她说等到明日来看看你,送些补品什么的。”
什么!
“蒋姨母要来沈府看我?”
月夕欣然点头:“是啊,蒋夫人说已经半个多月没见着郡主了,如今郡主身体欠安,便来探望探望,正好说些贴心话,也能给郡主去去闷儿。”
沈风吟面上颜色尽褪,说不期待见到蒋姨母是假的,她真的很想她,想她和煦的话音,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温暖的拥抱,只是……
掌心微微收紧,蒋姨母悲痛欲绝、病重颓靡的样子不断在脑海浮现。
月夕自顾自说着,转过头就见郡主眉头微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郡主怎么了?面上如此凝重,难道郡主不想蒋夫人来?
可是郡主跟蒋夫人的关系不是最亲密了吗,以往听到蒋夫人要来,就算面上不显,但心里依旧是高兴的,不应该啊。
沉思间听到郡主吩咐:“月夕,去备马。”
没想到沈风吟会说到此,月夕微愣:“郡主,要出去吗?”
“嗯。”
上一世如此惨局,沈风吟不得不相信,她身有煞气,会克死身边所有对她好的人。时光倒流回到过去,是恩赐,天大的恩赐,有多么难得!煞气不除,她如何敢接近蒋一家人?
她不敢冒险!
如今唯一能帮到她的,兴许只有长安城外的陀佛寺了。
“去陀佛寺。”
没多问郡主去那里作何,月夕看了眼天色,劝道:“郡主,天色已经不早了,陀佛寺离长安不远,可是现在赶过去只怕已经闭寺。”
沈风吟望向门外,片刻后泄了口气,背脊略显消瘦:“给蒋姨母回个话,便说我身体无大恙,请她勿要太过忧心。只是近来梦魇难消,明日先去陀佛寺一拜,待到后日我亲自上门蒋府,登门拜访。”
夜色很快降临,沈风吟心内有事,加之白天歇的颇多,自然是睡不着觉。
青纱帐被撩起,沈风吟侧躺在床边,透过开着的窗能看到明亮的弯月。
临睡前,沈风吟不让花朝、月夕为她守夜,两个姑娘满口拒绝,很是担心她。
可是沈风吟也担心她们啊,白天她们已经与她有多次接触了,夜晚她可不敢再让她们与自己同处一屋。即使她们守夜是在外间自己在里间,可还是担心她们多沾染了煞气而害了她们。
屋内静悄悄的,沈风吟抱着被子,将脸埋了进去,希望明天能有一个好结果,不然……
她不能再害他们了。
胡思乱想了一晚上,昏昏沉沉半睡半醒,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沈风吟就起身,收拾好行装带着花朝、月夕还有侍卫准备出发。
一路畅通,直到行至大门口,看门的护卫将他们一行人拦下。
花朝上前问道:“郡主要出门,你们为何拦着不让走?”
护卫分毫未动,领头的上前躬身行了个礼,笑盈盈道:“老爷昨日下了命令,如无特殊事情,不准郡主随意出府,若是郡主想出府,必须有老爷的准许才可放行。”
花朝和月夕对视一眼:“郡主有要事要办,耽误了你们担待的起吗,还不让开!”
“小的不敢耽搁郡主的事情,只是事情严重与否还是需要老爷来评定,若是老爷觉得严重下了指令,我们自然不敢违背,马上开门,恭送郡主。”
花朝有些生气:“老爷的指令你们不敢违背,那郡主的意思就能不听吗?”
头领摸了摸身侧的剑柄,眼睛微眯:“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使女,你可别为难我们啊。”
花朝、月夕还想同他争执,沈风吟拦下她们。
“本郡主此行必去不可,你们非要阻拦?”
见沈风吟发话,头领连忙躬身抱拳,甚是恭敬,滴水不漏:“还请郡主通融。”
翻身上马,沈风吟拿出一副巴掌大的令牌,声音冷凝:“皇帝亲赐令牌,有此令牌者,就算是皇宫若有急事亦可出入皆畅。还是说,正议大夫沈大人府邸,比皇宫还要森严,比皇帝权利还要大?”
这个令牌是沈风吟十岁那年皇帝赏赐的,上一世她惹了舅舅厌弃,除了郡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