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影响睡眠和肝脏,给开药调了调 。
“忧思甚繁……”
蒋崇州身为吏部尚书,需要他操心的事太多,没有思虑根本不可能,唯一叫人放心些的便是能干预。
见沈风吟凝眉不语,蒋衡安宽慰道:“喝了药我爹睡眠好多了,府医也说无甚大碍。现在有我娘监督着,他每隔三天就要诊脉一次,如此一来,有什么事都能及时发现。瞧他吼我的样子,生龙活虎的好着呢。”
沈风吟心下稍安,脑海里惦记着送些补品来。
夜晚的小巷宁静,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已经快到沈府了。
余光落向身旁高大闲适的身影,沈风吟眸光微动,缓缓开口:“端午节快到了。”
虽说这段时间蒋衡安没出去,但府内早就喜气洋洋,如此重要的节日叫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是啊,还有九天。”
“那天你可有什么打算?”
蒋衡安瞧她一眼,片刻后唇角似是勾起:“吃粽子呗。”
“不打算出去玩玩?”
抬头望月,蒋衡安随口答道:“人挤人的,不如呆在府里数锦鲤。”
“……虽说人多,可夜晚灯火阑珊,也甚是美丽。”
“嗯……”蒋衡安沉吟片刻:“有道理。”
沈风吟心里顿喜,下一刻便听蒋衡安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那我也不想去。”
到口的话被一瞬间堵住,沈风吟喉间微梗,喏喏间耳畔传来一声笑:“沈风吟,你旁敲侧击什么呢,想约我出去玩就直说,那天我有空。”
沈风吟被戳穿,不禁有些窘然:“你不是说不想去?”
甩给沈风吟一个‘这你都信’的眼神,蒋衡安抹了把鼻尖:“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少得了我蒋衡安!”
是了,蒋衡安这个性子,怎么可能不出去凑热闹。
……她又被耍了。
*
手指莹莹翩翩似飞,最后一针毕,沈风吟拿起桌上绣剪,将打结后多余的绳子剪掉,刺绣便完成了。
“郡主,”月夕踏进屋内,对着沈风吟轻言:“时辰到了。”
将针线刺绣收整好,沈风吟神思微散。
自蒋府回来后,这几天堪称风平浪静。她在永乐居闭门不出,忙着自己的事把沈府的人都给忘了。直到今日上午,沈志林派身边下人来传话,言自己在前院设了小宴,晚上请她过去,一家人聚一起吃个饭。
虽不想看见他们,可明日便是端午,她是不想见也不成,于是便应了下来。
垂头时间太久,肩颈微涩,沈风吟活动片刻,待不适感褪下,这才带着花朝月夕向外走去。
庭灯朦朦,沈风吟好一段时间没有走出永乐居,如今瞧着沈府内的花园楼榭,静水草茵,倒有种久违的新奇,心里兴致不错,一路悠然。
她来的并不迟,可没想到沈府另外几人都到齐了,连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也安稳坐于桌边。
“风吟来了,快坐快坐,”李姨娘原本坐在沈志林旁边,此刻见到沈风吟,一副受惊的模样快速起身,不仅让出了这个位置,甚至不忘一边招呼她坐下,一边让下人快些传膳。
沈风吟没有理她,挑了个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坐下:“谁让你出来的?”
李姨娘动作一顿。
谁叫她出来的?当然是老爷!
她还从未吃过如此大亏,禁闭的那些日子,伤口疼的睡不着的时候,唯有想着出去后该如何报复沈风吟,才得片刻舒爽。自从求得老爷松口,她盼望今日已经盼望了许久,她就等着沈风吟发问找茬。
眼眶已然发红,李姨娘满脸失落:“下妾意识到自己的错,在禁闭时更是日日忏悔,只是明日便是端午,老爷怜惜下妾孤身一人,又念在认错态度良好,特意准许下妾出来的。若是惹得郡主不快,下妾还是回海棠院中吧。”
好整以暇坐着,沈风吟静静看着李姨娘,面上分明没甚表情,沈玲冉却从中读出‘你知道就好,还不快走’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