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的师父们尘缘已了慈悲为怀,肯定做不出伤人性命的事,药是大夫开的大夫的嫌疑自然最大,可大夫跟他无冤无仇,害人至少也需要一个理由。
他最怀疑的还是傅谨,但是白之桃说一定不是傅谨,其实他也明白一个王爷想要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实在太容易了,用不着这样的手段,数来数去他身边就只剩下来历不明的姜辉。
“山哥许是西域呆的久了回到故土反而水土不服了,这也实属平常。”姜辉站在门边心里暗暗计算,他会些拳脚功夫,但跟慕山比起来只能是皮毛,不过慕山此刻身体虚弱,应该能赢他。
“你不要再狡辩了,你到底为什么害我。”
姜辉决定不再伪装了,白之桃傅谨已经决裂,慕山已经是个没用的人,他只要继续在苏葵身上下功夫,总有能达成目的的机会。
“山哥,我其实是在帮你,我原想着白之桃见到你这副模样能心生怜悯投入你的怀抱,这不过是苦肉计罢了,没有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演得更像一些,你要明白,你和出阳王天差地别,无论哪个女人都会选择出阳王,山哥你不知道,昨夜白之桃和出阳王起了争执,她已经离开王府了,这足以证明我的办法是有用的。”
“离开王府?那她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也许她很快就会来找你。”
慕山心想他们一定不是为了自己起争执,昨天白之桃那么确信不是傅谨对给他下毒,这么冷的天又要过年了,许多客栈都关了门,她一个人会到哪里去呢,慕山决定去找她。
“姜辉,我的事不用你费心,从今以后你我就当做从未认识。”
慕山依然记得襄原城那个寒夜姜辉蜷缩成一团的模样,也许每个人在长大的过程中都会犯错,姜辉一直被人欺凌难免心思与常人不一样,自己没有办法做教导他的人,希望有人能让他走上正途。
姜辉没想到这么容易脱身,他转身便要走,在门口迎面撞上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那人手里捧着一个空碗笑嘻嘻地看着他,他们二人对视良久,男人突然一把抱住他。
“小公子你还活着!你居然还活着!”
姜辉闻到男人身上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让他想起了过去乞讨的日子,他一把推开男人,“哪里来的疯子,臭死了!”
慕山起身想去扶起男人,“他也住在这里,寺里的师父们说他受了伤脑子有些糊涂。”
姜辉听罢抬脚又要走,男人再一次扑到他身前,撩起自己凌乱的头发,努力把脸露了出来,“我是廖悯中,小公子我是廖悯中!”
姜辉呆住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男人的脸,曾经无忧无虑的日子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小公子,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廖悯中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姜辉也湿了眼眶。
“中叔你怎么在这儿?你活下来了,那我父王母妃呢?”
“王爷被困问情城将近三个月,傅谦狗贼派了傅谨来劝降,王爷宁死不降,可问情城的百姓却偷偷与傅谨勾结,傅谨在城外火箭攻城,百姓们就在城内放火,城破之时王爷在将府引火自焚,他和王妃最终尸骨无存,我出城求援被傅谨的手下围堵,我死里逃生来到这里,装疯卖傻苟且偷生。”
慕山越听越心惊,“姜辉,你到底是什么人!”
相逢的喜悦让姜辉几乎忘了慕山还在场,听到慕山说话他才意识到方才说得太多了,他把廖悯中拽进屋子关上门,眼里的杀意已经表露无遗。
“山哥,我很感激你把我带到京城,让我有机会接近傅谨,我虽然给你下了毒但我并不想要你的命,不过现在,由不得我了。”
姜辉看看廖悯中,他们二人对付一个虚弱的慕山应该是绰绰有余,廖悯中当年也是英勇彪悍的猛将,虽然老了许多,但看起来体格还很结实。
廖悯中二话不说就朝慕山冲了过去,几记重拳打出去慕山毫无抵抗之力,慕山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廖悯中一把拎起慕山就把他扔到了门上,年老失修的木门被撞裂,慕山便摔了出去。
廖悯中正要继续下手,姜辉眼尖看到院子里来了一群人,领头的便是春来,姜辉四下打量一下拉着廖悯中走到柜子旁,“慕山已经不行了,一会儿我想办法先结果了他,中叔你快点躲起来,傅谨认识你。”
“不行,我护着你逃走,我的命无所谓,不能让你再冒险。”
“中叔你听我的,我混在王府那么久傅谨都没认出我,”眼见着春来带人越来越近,姜辉推着廖悯中躲进柜子里,“等我脱险就来找你。”
姜辉打碎茶壶握着一片碎片朝着慕山而去,春来已经到了门口,他一脚踢在姜辉的手上,侍卫们蜂拥而上按住了姜辉。
傅谨让苏葵带人去给白之桃送了许多吃的喝的,自己却没敢前往,他不能接受自己伤了心爱的人,更不能接受心爱之人是妖,他还没办法完全说服自己和妖怪共度余生。
苏葵只得了个地址,并不知道东西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