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此时才恍然,低声道:“原来这些事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摩严“啪”的一声一拍座椅,怒吼道:“快说!”花千骨吓了一跳,老实回答:“回世尊,弟子,弟子是从一本书中得知。”白子画抬眉,本来歪倚在座位上的笙箫默也坐直了身子,奇道:“书?什么书啊?”花千骨犹豫了好一会儿回答说:“是,是《六界全书》。”桃翁吃了一惊,《六界全书》可是仙界一宝,不仅记载了六界的要事,甚至还有很多鲜为人知的奇闻异事、八卦秘录,难怪这丫头说的有些内容连他都不知晓,可是这本书是蜀山的镇山之物,她怎么会看到呢?
摩严看了看白子画,白子画沉默不语,笙箫默好奇的问:“哎,那这本书你又是从何而来呢?”花千骨如实回答:“这本书是清虚道长所写,然后赠给我的。”摩严自然不信:“一派胡言,清虚道长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书籍交给别人?还是什么法力都没有的凡人?好,你倒是把书给我呈上来。”花千骨转了转眼睛,此时她才知道这书里有很多不能让别人知晓的秘密,又是蜀山之物,不该交给别派之人,低下头犹豫起来。
“本尊让你呈上来,还愣着干什么?!”摩严不耐烦了。花千骨已经考虑好了,不卑不亢的大声回答:“还望世尊恕罪,《六界全书》乃是蜀山之物,里面记载着蜀山剑法还有一些其他各派机密要事,实在不能给外人看。”摩严面上一黑:“笑话!你以为本尊是要窥探他什么道法秘籍吗?他十个蜀山加在一起我长留都不放在眼里。”笙箫默马上揪住了花千骨话中的话:“不能给外人看那为何你能看言下之意——”摩严暴怒道:“花千骨你满口的谎话,竟然还说什么仙魔界限不清,来为七杀开脱,我看你定是混入我长留的七杀奸细。”
此言一出,令花千骨胆战心惊,连忙摆着手辩解:“不、不,弟子不是奸细,这本书真的是从清虚道长那儿得来的。”多多少少有些底气不足。摩严继续怒道:“你还在撒谎?!来人,将花千骨施以杖刑,若还是不说实话就即刻赶出长留!”白子画忍不住低声道:“师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要妄下断论,清虚道长死的时候花千骨人确实在蜀山。”
摩严不以为然:“那又说明什么?先不说这本书存不存在,就算是有,清虚道长又怎么可能随便交给一个一点儿道行都没有的黄毛丫头。事关我们长留的声誉,却被这个丫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轻易的说出,再加上诋毁紫薰上仙、混淆仙魔、蛊惑人心,数罪并罚,按照我们长留的律法应该至少杖责一百。”
花千骨没有听清摩严在说什么,满脑子想的是如果她不说出事实就要被赶出长留山了,干脆老实交待她是蜀山掌门吧,想到这儿花千骨从里裙衣带上解下了蜀山的掌门宫羽双手捧到面前说:“世尊,实不相瞒,当时蜀山上下除了身受重伤的清虚道长只有我一个活人了,所以道长临终之前将掌门宫羽交给我嘱我暂代蜀山掌门,并将《六界全书》和《蜀山剑法》一并托付给了我。”
几名戒律阁的执法弟子已经走到花千骨身边准备执法了,笙箫默连忙挥手让他们下去,摩严则亲自走上前拿起宫羽查验,之后向白子画和笙箫默点了下头,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花千骨,那你现在的身份真的是蜀山掌门?”花千骨点了点头,笙箫默连忙示意长留弟子给她搬来了座椅,以大派掌门之礼相待,花千骨诚惶诚恐的坐了下去。
摩严厉声说:“胡闹!身为蜀山的掌门却又是长留的弟子,成何体统啊?”花千骨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去:“我……”既然清虚道长曾叮嘱过让她上长留,她以前根本没想过以蜀山掌门的身份再拜在长留门下做弟子有什么不妥,此时才惊觉不对,连忙解释:“我原本想去蜀山找清虚道长拜师学艺的,谁知道赶上了蜀山被灭门,也曾推脱这掌门宫羽。但是清虚道长说以我的身份不好再向蜀山弟子学艺,他说长留乃是实力最强大的仙派,所以嘱我来长留学艺。”她满眼哀求的看向白子画。
白子画微垂着眼帘,一言不发,心里却暗自思忖:“也许这是一个赶走生死劫的好机会。”摩严终于缓和了语气说:“花千骨,看在你是蜀山掌门的份儿上,我可以不再追究你那些罪责,但是你不能再留在长留了,赶紧下山去吧。”花千骨有些惊慌失措:“尊上,我、我只想拜师学艺。”笙箫默站起身劝道:“师兄,师兄,师兄——蜀山清虚道长恐怕也是临危所托,嗯,各派之间吗应当守望互助,我觉得咱们长留有责任帮这个忙。”
摩严咂了咂嘴:“可是,若是让外人知道这蜀山的掌门是我长留的外门弟子,那不是乱了辈分了吗?”他越说越激动,笙箫默连忙打手势安抚他,说:“蜀山长留乃是同气连枝啊,蜀山现在因为保护拴天链遭受了灭顶之灾,那花千骨也是临危受命啊!她不应当承担这个责任吧?所以啊,我们还是暂且收留花千骨。”见摩严还是满脸犹疑,笙箫默道:“你放心,我会通知蜀山那边的,晚两天也不迟,啊?”
摩严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回头看向白子画:“子画,花千骨是走是留,你说。”白子画语气平静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