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在前殿的桌旁坐下,花千骨则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介绍着:“尊上,小骨今天给你做了迷魂百果肉,甘草什锦盅,芙蓉玉带汤,小炒黄花心还有天机蜜露羹。”白子画看了看,她做的每一样量都不多,却十分精致,看着就食指大动,可见她是很用心的。“尊上,你尝尝吧。”白子画拿起碗筷慢悠悠的吃了起来,“尊上……”花千骨坐下来还想说什么,白子画表情严肃的说:“食不言,寝不语。”“哦。”花千骨有点失落的拿起碗筷也吃了起来,过了会儿突然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她夹起一筷子菜放到了白子画的碗中。
似乎很不习惯,白子画挑眉看了她一眼,与其说是‘看’不如说‘瞪’更贴切,那眼神中暗含了警告。花千骨却憨憨的一笑,双眼弯成了一对可爱的小月牙,面对这样孩子般天真无邪的笑颜,白子画不忍再苛责于她,默默的低垂下眼帘,运了运气吃起了她为他夹的菜……
一连几日下来,因为花千骨做的菜美味精致又可口,所以白子画并不十分排斥,有时糖宝也跟着一起吃。这日花千骨从亥殿回来,将手里的菜和一只活母鸡放进了厨房,看着那咯咯叫的母鸡开始犯愁了:“今天想照着《七绝谱》上做叫花鸡,便向亥殿要了一只整鸡,谁知道竟然是活的。哎呀,可怎么办呢?”她拿着菜刀对着那母鸡虚着比划了几下,那母鸡就噌楞一下从篮子里蹿了出来。“哎,你别跑!”花千骨拿着菜刀追,那鸡咯咯叫着上蹿下跳,她在厨房里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杀成。
响声惊动了书房中的白子画,他伸出手幻化出一个观微光球。只见厨房里锅翻盆歪,一片狼藉,花千骨则满头大汗的左手攥着那母鸡的一对翅膀,右手握着匕首哆哆嗦嗦的将它凑近鸡脖子,嘴里叨叨着:“这里?是这里吗?你要乖啊,想想你要进六界尊上的肚子也是一种荣幸对不对?哎呀哎呀,好像也不对。”那鸡突然一扭脖子,花千骨吓得又缩回手,差点把匕首扔到地上。如此反复了两次,最后她把匕首凑近鸡颈,恳求的说:“对不起啊,你看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也逃不掉了,要不你就痛快的自刎吧!”白子画唇角微翘,索性便起身向厨房踱了过去。
花千骨斗争了半天依然无功,最后那鸡也累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花千骨举着匕首一会儿在鸡脖子左边比划一下,一会儿又在右边比划一下。“你在做什么?”碎玉一般的声音,花千骨放下匕首站起身说:“尊上,我今天想做叫花鸡。亥殿的朱师兄给了我一只活的,我试着在杀鸡,可是——”白子画扫了一眼狼藉的厨房,问:“为何不敢杀?”“我、我就是一想到那活生生的一个生命,我那么一刀下去,它就死了,我就下不去手。”
白子画叹了口气说:“我来吧。”他俯身一把抓住了鸡翅膀,随手在鸡颈那里拔下一些鸡毛,右手拿起了菜刀,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花千骨可算如释重负,连忙把打翻的碗放在桌上摆好。只见白子画手起刀落轻轻在鸡脖子那里一划,血就流了出来,那鸡因疼痛开始挣扎,白子画的大手将它握得稳稳的,所有的血都流入了碗中,他的动作从容而优雅。花千骨连忙去准备热水,过一会儿,鸡就一动不动了,白子画把鸡递给了花千骨。
花千骨笑眯眯的接了过来,看到白子画素的白衣依然干干净净的,竟然一根鸡毛也没粘上,一滴血也没溅到,惊讶的说:“想不到尊上剑法卓绝,连杀鸡都这么干净利落,比我上次在菜市见的那个卖鸡的强多了。”一向傲娇的白子画,第一次有人拿他和市井鸡贩子比,不由得唇角微抽,冷冷的回道:“杀鸡比杀人、杀妖魔鬼怪容易得多。”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花千骨吐了吐舌头。
饭做好后,花千骨依旧自己边吃边给白子画夹菜,还摘了好多她认为好吃部位的鸡肉给白子画。没想到白子画肉吃的不多,把素菜和米饭都吃完了,碗里还剩下了很多鸡肉,他放下碗筷开始喝茶。花千骨一见他的动作就知道白子画已经吃好了,着手开始收拾,看到白子画碗里剩下的鸡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里想:“原来尊上喜欢吃素食,不喜欢吃肉?可是这些就这么扔了也太可惜了,那都是鸡翅膀和大腿上摘下来很鲜嫩很好吃的肉啊。”
花千骨问白子画:“尊上,你这些不吃了?”白子画回答:“不吃了。”花千骨如闻特赦,连忙捧起白子画的碗开始吃那些肉,边吃边说:“这么好的肉可别浪费了!嘿嘿,没事儿,我不嫌你脏。”白子画身形一顿,差一点儿将口中的茶喷出来,明明是他不嫌她脏,这么现在却反了过来?最终无奈抚额,闷声不语……
异朽阁,东华将绿鞘领到了一间密室门前,说道:“绿鞘,虽然一般的阵法你已经学会了破解之道,但是难保以后你会面对更难更复杂的阵法。这间屋子里阵法很全,阁主允许今后你可以进入这里学习。”绿鞘知道这间屋子只有武功高强、资格很老的人才允许进去,不禁喜上眉梢,抱拳说道:“多谢阁主信任,绿鞘必定不辱使命。”东华教会她开启密室的方法后说:“你好自为之吧。”便转身离开了。
绿鞘进入密室,发现这个房间不算很大,有一张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