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走过去查看了一下,发现雁停沙已经死去多时,搭了一下媚儿的脉,判断出她是由于吞食了超过自身能力的强大内丹又没有及时疏导而走火入魔了。对于雁停沙的死活,无垢根本不在意,甚至还会觉得她死有余辜。只是他方才计划杀花千骨并未得手,此时此地,蜀山掌门接任之礼还未完成,现在雁停沙这一死恐怕会引起惊慌,蜀山更会加强戒备,白子画也会警觉,自己恐再难找到杀花千骨的机会。而且蜀山内现在各派掌门都在,无垢并不想给自己多惹麻烦,只有先行离开才是上策。想到这里,他大概处理了一下雁停沙的尸体,最关键的是拿走她的虚鼎免得走漏风声,然后抓起昏迷在地的媚儿扬长而去……
天大亮了,经过一夜细雨的滋润整个蜀山都浸染在泥土的清新味道中。‘云隐’已经穿上了掌门的道袍,戴上了高高的掌门纱帽,他在铜镜中端详着自己,低声说:“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镜中是和云隐一模一样的脸,突然间他像对另一个人说话般恨恨的说:“这都是你欠我的!”……
卫昔来到雁停沙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师父,您起来了吗?时辰快到了。”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她提高声音又说了一次,侧耳听着——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卫昔疑惑的走到窗外向里面张望,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师父?师父呢?”她推开门进屋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桌上的残烛还点燃着,书卷被放在一边,而床铺平平整整丝毫没有睡过的痕迹。卫昔有些着急,回身询问了其他师妹们,都摇头说没有看到雁停沙。卫昔瞪大双眼:“师父不见了,我们快分头去四下寻找。”……
蜀山广场上旌旗招展,各派掌门分坐两侧,蓬莱、玉浊峰和太白的掌门早早就到了,小声的谈论着。温丰予问霓千丈说:“霓掌门,这雁掌门怎么还没来啊?”霓千丈嘴一撇,嘲讽的道:“女人啊就是麻烦一些。”他瞟了一眼绯颜,说:“你看绯颜掌门早早就来了,那还不是因为花千骨和云隐帮了太白那么大的忙,他岂敢怠慢?”说得绯颜脸上一阵尴尬。
正在这时白子画走了过来,所有在座掌门纷纷起身恭敬的向他行礼,白子画点头还礼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纤尘不染的白衣带起了一阵凉风。万福宫前花千骨已做道姑的打扮,经过蜀山一役和太白大战花千骨在仙界已经威名远扬,此时的清风清扬对她毕恭毕敬。“掌门,请。”二人把花千骨领到正中主位上之后分别在两侧坐定。花千骨向下面望去,先是看到了白子画,那深邃的眸光注视着她,鼓励般的点了点头,一下子安心了许多,花千骨微笑着颔首。
这时,蜀山弟子领着卫昔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蜀山弟子抱拳说:“禀掌门,找不到雁掌门了。”旁边的卫昔神色焦急的说:“花掌门,我已查探过师父的房间,师父昨晚似乎并未在厢房内安寝,一大早我已派了韶白门的弟子们四下去寻找,一直未找到她。”花千骨皱了皱眉说:“找不见雁掌门了?那这样,马上加派蜀山弟子扩大范围寻找,前山后山都仔细搜索。”“是。”弟子领命走了下去,花千骨看着下面那空着的座位满脸疑惑。
霓千丈和温丰予继续说起了风凉话:“哎?这雁停沙竟然一夜都没在厢房,她这是去哪儿了呢?你说虽为掌门,但她到底还是一个女子,这样恐怕不妥吧?”“唉,你可别瞎猜,雁掌门对男人冷冰冰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旁边的绯颜听不下去了,说:“雁掌门也许是真有突发急事,你们两个不帮忙找人就算了,也不要如此妄议啊!”两人终于住了嘴。
花千骨知道时辰已到,但是雁掌门是怎么了?她在上面如坐针毡,这时一个蜀山弟子匆匆走了过来,花千骨面上一喜:“怎么样,找到雁掌门了吗?”那弟子禀报道:“掌门,云隐师兄来问吉时已到,为何还不开始接任仪式?”这?花千骨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是等找到雁掌门还是马上开始?她求助般的看向白子画,白子画点了点头,花千骨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坐正了身子对来报弟子说:“你去跟云隐师兄说,我们现在就开始。”“是。”弟子领命转身离去。
花千骨对一旁的司仪点了点头说:“开始吧。”司仪上前朗声宣布:“蜀山第三百五十七代掌门继位仪式现在开始,有请蜀山首座大弟子云隐。”在众弟子的簇拥下,‘云隐’从广场的另一端快步走了过来,花千骨起身相迎。‘云隐’行完三拜之礼后站起身,花千骨朗声道:“当日蜀山惨遭灭门,我临危受命。今天终于可以将掌门之位交还给云隐师兄了,清虚道长若在天有灵也可以含笑九泉。”她接着又说了一番夸奖云隐的话之后道:“云隐师兄接任掌门必可以重振蜀山,告慰祖师。”她转身面对‘云隐’郑重交代:“云隐师兄,蜀山就交给你了。”
‘云隐’连忙跪地受礼,花千骨回身从托盘上拿起了《蜀山剑谱》和《六界全书》,看到托着双手等待接物的‘云隐’时有她一瞬的愣怔,因为此时‘云隐’的眼中放着渴望得甚至有些贪婪的光亮,这仿佛和她所知的云隐有些不同,花千骨顿了顿还是将它们放在了‘云隐’手中。她又回身拿起蜀山的掌门宫羽,那羽毛淡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