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厢房,弟子们端来了茶水和莲藕清粥,后面的姜誉过来续上香炉内的檀香香料。“言哥哥?”花千骨吃了一惊,虽说姜誉算蜀山新晋弟子,但怎么不该沦落到做伺应弟子的份儿上,姜誉略带尴尬的低声说:“掌门,弟子犯了错,现在是在受罚,弟子退下了。”待他们走后,白子画叮嘱花千骨道:“小骨,今后给你送来的任何东西,无论是茶水还是吃食都要仔细查验后再用。”花千骨点了点头,她将手中的莲藕清粥凑到鼻端闻了闻,吃了一小口说:“并无异样,但是我已有十成把握,这个云隐是假的。”
有悯生剑在,花千骨怕有闪失,尽量足不出户,她严密关注搜索有关雁停沙死亡线索的新进展,命弟子有情况汇报给她。有些反常的是前几天处理事务几乎从不与她商量的‘云隐’竟然开始找她询问事宜,第二日还带了清风清扬过来一起议事。原来是清晨有大批蜀地民众跑来蜀山避难,说是昨夜在蜀山西边十几里地的都江湾发现水怪出没,死伤至少十余人,还毁了几幢民宅,临近居民吓得连夜奔逃。他们不敢沿着江流走,只奔着有高山的地方,因而大多数人来到了蜀山脚下。仔细询问下说法也不太一样,可能是黑灯瞎火看不清楚,共同点是知道从河湾爬出来的庞然大物。花千骨分派下去让蜀山弟子们尽量提供帐篷和粮食给灾民,若有受伤病痛的则帮助治疗。
清风请命道:“掌门,小小水怪竟敢在这里作妖,我带些弟子拿了它,也好让灾民早日重返家园。”花千骨略思索了一下,也以为只是普通小怪,便说:“那就有劳师伯了,早去早回。”清风抱拳,一抬头看到了那柄悬于房梁上的剑,仰着头道:“哎呀,这柄剑通体赤红,剑锋锋芒呈青紫之色,一看就知道是削铁如泥的宝剑。”花千骨还未答话,云翳就抢着说:“师伯明鉴,这可是神器悯生剑啊!”清风清扬吃惊的同时张大嘴:“原来竟是神器!为何悬于此处?”
花千骨尴尬的笑了笑说:“此番我与尊上下山历练在凡间寻到了悯生剑,悬在这里——是——用来辟邪驱鬼的。”清风清扬不由得啧啧的咂着嘴儿仰着头观赏了半晌才离去。很快,悯生剑现世并悬挂在花千骨房中的消息便在蜀山内传开了。各大掌门几乎没见过此物,纷纷前来要求观赏,花千骨不好拒绝,只能大方的打开房门让一拨拨的人进入观赏。最后一批人散尽后,花千骨挠着头问白子画:“尊上,这——”白子画面无表情的说:“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花千骨点了点头。
然而世事难料,转天清风的弟子背着重伤的清风回来了。原来所谓水怪竟是十妖之一的一头鳄妖,身形庞大,法力高强,尤其极通水性。清风领着弟子们到达都江湾后守候了半日才见到它,众人在河边列阵法对阵,那巨鳄一声呼啸一甩尾巴,那湾中的江水就向他们倾倒而来。蜀山弟子们也大都水性一般,一下子便乱了阵脚,更有几个忘了开气盾在水中挣扎起来。那鳄口一张竟将清风的大弟子云礼吞入了腹中,“云礼!”清风大急,他不善水系法术,开着气盾潜入水中与之拼斗,剑法在水中威力大打折扣,最后好不容易将剑扎入它的脚上,那巨鳄吃痛发起狂来,一抬脚将清风甩出水面,接着它将头扎入水下,覆满鳞甲的大尾巴高高掀起,直接拍在了清风身上……
清风在清扬等人的救助下已恢复了些元气,气息微弱的说:“此怪不可小觑,可恨……我水性不济,不能诛杀了他。可惜,云礼….. ”他闭上眼睛,低声呜咽起来。‘云隐’咬牙切齿的顿足说:“竟然伤我师兄的性命,可恨我不能手刃了它!”温丰予眼珠转了转,连忙说:“云隐你受伤在身,现下清风长老也受了重伤,按说我玉浊峰该当帮衬一下的。唉!只可惜我们也都是山间长大的,对水性也不太熟悉,只怕去了也是给那妖怪裹腹罢了。”明显是要推脱自己,卫昔大方上前对着白子画和花千骨一礼:“尊上,花掌门,若有需要人手之处,韶白门弟子谨听调遣。”
花千骨看到卫昔满脸的憔悴,说道:“卫昔姐姐,你和门下弟子们为雁掌门的事情连日操劳,恐不宜前去。”温丰予也提出异议:“韶白门弟子都是女流,又是在沙漠长大,怎么对付这力大身沉的水妖?要说啊,”他把脸转向了霓千丈:“倪掌门掌管蓬莱十八岛,弟子个个水性好,霓掌门又是主修的水系术法……”霓千丈本来身子直往后缩,这一下被点名只能恶狠狠的瞪了温丰予一眼,站出来底气不足的说:“若有用得上的,蓬莱愿受调遣。只是蓬莱本是小派,我虽修习水系术法,却本领低微,怎敢在尊上面前班门弄斧呢?”说完便看着白子画。
温丰予恍然大悟道:“对对,尊上在这里呢,尊上也是水系法术见长,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云隐’和清扬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向白子画施礼,清扬说:“恳请尊上出山惩治此怪,拯救黎民百姓,为我蜀山弟子报仇。”白子画心下思量:这巨鳄乃是十妖之一,近百年来都十分收敛,很少在凡间作恶,怎么那么巧此时在这里出现?他淡淡的扫了一眼云翳殷切的脸,知道不管是为了蜀山还是为了黎民百姓,他必须要走这一遭,便坦然说:“好,我去。”说完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