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把前前后后的事情告知了白子画,白子画心中对她的反应机警很赞赏,清扬唉声叹气的对白子画说:“尊上,云翳这个叛徒现在油盐不浸啊,我把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上了,他就是不肯说出云隐的下落,我也不敢真让他死。”白子画看了看云翳,此时云翳满头大汗的趴在地上,狼狈不堪,已被折磨得气息微弱。
清扬有些欲言又止的说:“尊上,清扬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说。”“现在蜀山弟子大都是外门调来的,在花掌门和云隐的带领下刚刚恢复些元气,这些时日基本都是这个云翳在管理蜀山。如果突然告诉弟子们一直统领他们的人实际上是欺师灭祖背叛师门投靠魔界之徒,我怕弟子们的心里会难以接受。所以,为了蜀山稳定不知能否将假云隐这事暂秘而不宣?”
花千骨点头说:“还是清扬师伯想得周到。”清扬趁热打铁:“还有啊,这事如果让蓬莱玉浊峰知道了恐怕我们蜀山又要被嘲笑很久了。”白子画思忖了一下说:“可以,不必再对云翳用刑,先严加看管起来,也许很快会发现线索。”清扬连忙道:“好,那我现在就把送回房间,对外号称云隐和单春秋交手受了重伤,我帮他疗伤,就由我亲自看管他。”花千骨想了想说:“师伯你一人太过辛苦,再说清风长老受了伤,蜀山的事务很多还需要你来主持。不如师伯你来看管晚间,云翳有仙锁捆着,给他用个昏睡诀该没什么大事,你也可以在一旁休息,白天就由我和尊上看管吧。”清扬忙不迭的答应:“这样再好不过,我会吩咐弟子不许进入他的房间。”
就这样,云翳被带回了云隐的房间内由他们轮流看守。前两天倒是没什么异状,除了云翳吃的特别多,明明刚刚吃完一大碗饭,接着捧起桌上的另一碗来大口大口的塞,像是几天都没吃过东西的样子。花千骨有些诧异,白子画私下里分析说:“看来云隐未练辟谷功,多日未进食而把饥饿的感觉都反应在了云翳身上,由此推断云隐是被关在无人看守的密闭之处。”花千骨蹙起了秀眉:“可是若云翳一直不说出云隐的下落,他就被关永生永世吗?”白子画目中无波无澜,淡淡的说:“能否救出他一切都要靠云隐自己。”花千骨看着白子画满脸疑惑……
第三日早晨花千骨和白子画去云隐房间和清扬进行交接,花千骨照例询问:“清扬师伯,昨夜可有什么异动?”清扬说:“其他没什么,就是总有蝙蝠在外面盘旋,有两次还撞到门上了。”“蝙蝠?”花千骨心里吃了一惊,她知道七杀殿的人在外通信都是用施了秘术的蝙蝠,猜到这可能是单春秋放过来递信的。白子画微一颔首:“看来有人耐不住了,小骨,将窗子打开。”“是。”花千骨依言打开了窗。到下午时分果然有一只蝙蝠从窗子直闯了进来,无声的盘旋了一圈便落在了云翳的肩膀上,“尊上?”花千骨紧张的看着白子画,白子画却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只见那蝙蝠在云翳肩头嘴巴一张一合看似嚎叫却没发出一点声音,云翳无奈的撇了撇嘴却无法送回信。蝙蝠呆了片刻便又从窗子飞了出去,花千骨走过去问:“云翳,送信的人是单春秋吗?他说什么了?”云翳云翳看了看白子画又看了看花千骨,这两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先前在凡间打擂台赛他差一点就拿下魁首得到悯生剑了,最后因为白子画和花千骨他功亏一篑,没想到他们竟以此设计害他暴露身份成为阶下囚。
云翳看着花千骨冷冷一笑,说:“它说——你们两个狗男女在绝情殿做的苟且之事它都看见了!”花千骨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你不知道吗?”云翳满脸鄙夷嘲讽:“不仅长留传遍了,甚至整个仙界都知道你和——”话还没说完,“嗤”的一声破空轻响,云翳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不是别的,正是白子画的清音一指。花千骨还在震惊中,头脑里盘旋着那些字眼:“狗男女……绝情殿……苟且之事……长留……整个仙界都知道。”她怔怔的问白子画:“这……尊上,他说的是什么?”白子画面上一丝窘迫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不必理会那些胡言乱语。”
其实蝙蝠带的是单春秋的原话:“不是说好你会通知我来取悯生剑的吗?那晚有些小意外没能按计划杀了花千骨,不知你那里是何情况?悯生剑是不是已经到手?何时交给我?”……
晚上花千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是想着云翳的那些话:“原来外面把我们传得如此不堪么?我仰慕尊上不错,可是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他们编排我就罢了,尊上是多么风光霁月心无杂念之人啊,竟然因为我而有了这些不堪的谣言,就好像白玉有了瑕疵。”她渐渐自责起来:“看来还是要和尊上保持些距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