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摩严也不太清楚霓漫天杀小妖的事情,但是也能猜出个大概。冷哼了一声道:“笑话,你们妖魔侵扰我长留在先,巡山弟子杀个把小妖也在情理之中,只能说是你们自找的。”他跨出几步,举起手中的剑,并指虚虚一拢将真气灌满剑身,说:“你们魔界最厉害的可以稍微和我仙界抗衡的魔头已经死了,你们还拿什么硬气?我倒是想要讨教讨教圣使的高招。”
花千骨不由得摸了摸腰间的圣魂令,与摩严对打她还真没有信心能赢,即使她有圣魂令护身,但是她的功力比摩严差得多,又不能使用熟悉顺手的长留剑法和蜀山剑法。正踌躇间,她身旁的单春秋怒道:“休要欺我魔界无人!你不是白子画,想和圣使动手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冤有头、债有主,今天我就断你一臂来替胡凡报仇!”说完双掌一错,就跃将起来,蓝色光印向摩严袭来。
清流低声道:“这就是玄冰掌。”摩严挥手结了一个护盾挡住攻击,随着人也高高跃起,两人在空中你来我往的动起手来。按说论功力,单春秋是比摩严高一些的,但是他这两日给胡凡和杀阡陌疗伤,消耗了不少,再加上他是赤手空拳对阵摩严的剑,所以两人一时间斗成了旗鼓相当。这打起来了反倒不好收场了,花千骨也暗暗心焦……
再说白子画和笙箫默忙活完了通知各大门派的事宜,他这才注意到摩严不见了。白子画问笙箫默:“摩严师兄呢?”笙箫默撇了撇嘴,说:“刚才嘟囔着出去了,看他那架势应该是去七杀殿要罗刹花去了。”白子画瞪大了眼睛:“什么?”笙箫默用折扇悠哉游哉的敲着手说:“师兄这性子急躁,我本来想叫住他的,后来一想,反正杀阡陌死了,估计他在那边也吃不了什么亏。不管是要还是抢,也许能弄来——”他一转头,才发现此时的殿内早已经空空如也……
七杀殿前,摩严和单春秋打得难解难分。一个要给同伴报仇步步紧逼,一个在拼全力抵抗。两人都赢不了对方,情绪也越来越急躁,几乎在以命相搏,看着这样的架势旷野天张大了嘴,说:“我的乖乖,这样的打法可是不行啊!”花千骨在一旁也看得着急,有心想分开他们可是自己的功力不如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硬上前能否插进去都不一定,即便接近了恐怕非但帮不了他们,自己也会受伤。
只见摩严一剑横扫单春秋的腰,剑气光印形成半个弧向他激射而出。单春秋凌空拔起身形躲过那剑气,身子就一个翻腾飞到了摩严身前。此时两人距离之近已几成贴身肉搏之态,摩严用剑难免碍手碍脚,他急忙向后退去。
单春秋却紧跟其上,阴仄仄的道:“拿你的胳臂来!”左手一掌劈向摩严拿剑的右臂,摩严撤剑转身,同时左掌挥出击向单春秋胸前。谁知道单春秋这招乃是虚招,摩严左臂一挥他便变了招,身形一侧躲过掌风,双手如钩迅速抓向摩严的左肩。那架势竟似要生生卸下他左臂,情急之下摩严右手的剑胡乱刺出,奔着单春秋左肩窝而去。他只盼着逼单春秋退后收手以自救,没想到单春秋根本不为所动,双手依然向他肩轴抓去,竟是拼着要被刺那一剑也要卸下他手臂。
“单护法!”“世尊!”“师父。”七杀魔徒们和长留弟子都惊骇大叫了起来。千钧一发之际,旷野天的手刚触及摩严的衣服,摩严的剑尖将将刺破单春秋的外衣,一股柔和而浑厚的大力袭来,正击在两人之间。摩严握剑的手臂被弹开,剑沿着单春秋的左肩外侧滑落,而单春秋的双手也被弹了开去,扑了个空,身子滴溜溜的转了起来,他的冲劲太大以致把握不住方向,竟然冲着摩严的剑尖撞了过去。
此时一条白影翩然飞至,两手的袍袖分别一甩一圈,一边荡开了摩严的剑,一边定住了单春秋的身形。气势磅礴而动作潇洒连贯,仿佛如九天起舞的白鹤一般。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他停住身形,墨发依然在风中飞舞,容颜如玉却淡漠清冷如水,不是白子画又是谁?
摩严最先反应过来,长剑一挥横在了还在懵圈中的单春秋的脖颈上。长留弟子吗喜极而呼:“尊上!”“尊上来了!”“太好了!”而七杀殿的人全都面露惊慌之色。白子画看了一眼摩严手中的剑,他只为救人,并不想也不屑做挟持人质之事,语气不满的叫了声:“师兄!”
摩严却不管那么多,挟持着单春秋趾高气昂的对花千骨喊话:“怎么样?圣使,用七杀派的大护法来换罗刹花,这笔交易你看可合适?” 花千骨紧咬着唇,隔着面具看着对面那个人,曾经在心头、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人,既熟悉又陌生,他明明就在对面,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
白子画面上平静无波,静静注视着对面的宽袍面具人,看出来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禁心里说:“你就如此怕我?”白子画冷声对摩严说:“师兄,放了他。”摩严不情愿的说:“可这罗刹花——”白子画不再多话,伸手一挥一推已隔空将摩严的剑撩开,把单春秋推向了七杀殿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