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笙箫默如此说,白子画想了想道:“那就罚她去面壁吧。”摩严马上说:“时间上就半年吧。”摩严看白子画这架势若不罚霓漫天他不会罢休,便抢着说了最轻的刑罚。白子画说:“面壁思过是修炼心性,我看她至少也须两年。”“两年时间太长了,至多一年。念她蓬莱的长老刚刚惨被妖魔灭门之痛,她对七杀之人恨之入骨也情有可原,所以从轻发落吧。” 霓漫天杀人在先,其实摩严求情的依据没什么道理。
白子画沉着脸并不未表态,摩严有点急了,说:“子画,再过一年就是四年一次的仙剑大会了,你总不能让她因为受罚而无法参加吧,这你让我怎么跟霓掌门交待?”最后霓漫天被判罚去后山面壁一年,在仙剑大会前夕放她回来。摩严还不忘了安慰霓漫天道:“去面壁修炼反而更能集中精力,十一,你经常去看看她修炼的进展并教授剑法。”落十一欣然领命,霓漫天哭着下去了。
当大殿内只剩下三尊的时候,摩严赌气问白子画道:“子画,要说我也断了那狐妖的尾,你是不是连我也要罚?”白子画站起身,说道:“如果可以——”他顿住,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不再理摩严直接走出了大殿。摩严小声嘀咕:“如果可以?什么意思?你还真要罚我是怎么着?”气的他小胡子一翘一翘的。
笙箫默连忙笑着和稀泥道:“别气别气,掌门师兄的意思是,如果可以他也不会罚你的,当时的情形那狐妖是想要霓漫天的命,你是为了救长留弟子啊,怎么也不会罚你的不是?”……
绝情殿,白子画临风站在露风石上,深邃的眼眸望向七杀殿的方向。心里默默的说:“小骨,你做得很好,我能为你做的只能有这么多了。”他找来了清流,交给他一个纸包,说:“这里面是海桐花的花籽,你把这包东西亲手交给七杀圣使,就说是为了答谢她慷慨相赠罗刹花。还有,这些话你帮我转告给她——”……
七杀殿,花千骨回到寝殿,她看着手里的纸包低声道:“你派人送来海桐花籽是在变相向我道歉吗?”她卸去了身上所有的伪装,打开纸包定定的看着里面密密麻麻黑色的海桐花花籽,回想着刚才清流所说的话:“尊上让我告诉你,海桐花的适应能力很强,只要有充足的水和阳光,它在哪里都可以成长开花。其花籽虽为黑色,却能结出非常有用的可入药的白色花朵。”
花千骨看着手中的花籽,蓦然间读懂了这些话的含义,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海桐花,尊上,你是在拿海桐花来比喻我吗?你的意思是说虽然我出身魔界,不管是呆在仙山还是七杀殿,只要有一颗积极向善的心,一样可以成为有用的好人?”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她低声呢喃:“对,海桐花需要阳光才能生长。小骨也想按照你的期许去做,尊上,你可知,你就是我心中的阳光。”……
异朽阁。
绿鞘对东方彧卿禀道:“阁主,七杀派现在不许妖魔随便去仙凡两界骚扰,并努力开展农牧业。”东方彧卿微微一笑,道:“想不到骨头还挺有手段,能让这些妖魔甘于种菜喂猪。”他长出了一口气道:“看来她在七杀殿这个圣使位置是暂时坐稳了,那就好,仙界至尊和七杀魔头,她和白子画不会再有什么共处的机会。”
绿鞘接着又说:“不过仙魔的冲突还是有。”“哦?说来听听。”“玉浊峰的炼丹房被洗劫,蓬莱的一个长老被灭门,据说都是妖魔所为。为此长留和七杀殿还闹了一场,动了手,后来白子画亲自到场才得以平息。” 东方彧卿舒展的眉峰渐渐隆起,说:“不是骨头已经约束妖魔的行为了么?炼丹房被洗劫,丹药丢了?那蓬莱长老那里可丢了什么东西?” “贵重东西没丢,也是丢了丹药。”
“不对,应该不是七杀殿所为。”东方彧卿连忙抬手掐算了起来,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绿鞘问:“难道是——”见他正在掐算便顿住了。过了半晌,东方彧卿放下手说:“对,腐木鬼没有死。这些抢丹药的应该是那些从蛮荒逃出来的妖魔。如果他们散在各处仙界的人很难发觉,若捉捕也只能是一个半个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们应该是有组织的,有领头人,有据点。”
东方彧卿摸着下巴又思索了一阵说:“看样子腐木鬼是受了重伤,我确定不了他藏身的位置,但大概应该是在西南方向。”他找出地图给绿鞘边指示边下令道:“你派人在这里的山谷、这里无人的山区,还有这里的高原去仔细排查一遍。既然他们没能让仙界发觉,应该是设下了结界。”
绿鞘有些为难的说:“这个范围太大了,我们只有二三十人,恐怕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没事,慢慢找,别有遗漏就好。那些小妖魔应该也掀不起大风浪,看样子腐木鬼的伤不轻,要养好也需时日。所以我们有时间。”绿鞘抱拳道:“好,绿翘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