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平时还好,但是内毒发作的时候胸中闷痛,体内真气暴走,而且发作开始频繁。这日他正在打坐的时候再度毒发,白子画强行运功想压制住,却终究适得其反,导致真气逆行,他一手捂着胸口‘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另一只手撑地支住摇摇欲倒的身体。这时花千骨刚好端着茶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坏了,喊了声“尊上”,将手里的托盘往地上一放就奔到白子画身边扶起了他:“你这是怎么了?现在感觉如何?”
此时白子画面色苍白,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挣开花千骨强撑着说:“无妨,只是练功时真气走岔了而已。”花千骨一把捉住白子画的手腕给他把起了脉,过了会儿皱着眉急道:“根本不是真气走岔那么简单,你这明明是内毒发作了。尊上,我早就觉得不对劲儿想问了,这些天你一直按时吃药,脉象却没有一丝一毫好转的迹象。前两天儒尊换了方子,我仔细看了,他仅是加了几味麻痹止痛的而已,你的脉象还是没有好转,这是为什么?”
花千骨发急质问,白子画默不作声,只是运气调息。“对了,解药呢?儒尊给你用卜元鼎炼制的解药呢?”花千骨见白子画沉默不语,急得满头大汗:“我、我去找儒尊!”说着起身就要跑,被白子画一把拉住,断断续续的说:“小骨,没用的,毒已入骨,什么都无力回天。”事已至此,他只能和盘托出实情了。“那若是一直解不了毒——你的仙力一直慢慢消散,那最后、最后……”花千骨不敢再想下去,痛心的泪水早已在眼眶里打转。
此时白子画身体已经缓和了些,他强打起精神道:“再怎么说我也有千年功力与之对抗,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消耗枯竭的。”他的眼神像有魔力般令花千骨的心绪渐渐平定了下来,她心中暗下决心:“对,还有时间,不会什么办法都没有的,我一定要找到办法给尊上解毒!”
之后花千骨从藏书阁借来了很多书,除了照顾白子画以外,她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阅读古籍医书上,希望能找到给白子画解毒的办法。花千骨一个人的时候脸上很少再有笑容,大多时间都是愁眉不展的,然而当她面对白子画时都是尽量提起精神,脸上挂起自以为自然的微笑。白子画也是小心翼翼,尽量不让自己发生状况,或者不让花千骨知晓,有时他因为胸中不适不小心轻咳了一声都会马上捂住嘴,紧张的听着门外的动静,生怕花千骨听到而忧心。
夏紫薰最近听到了一些仙界的风言风语,心里有些犯嘀咕:“为何现在仙界都知道子画中了卜元鼎之毒?不是已经有了卜元鼎可以炼制解药了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子画又出了什么状况?”想到这里她有些坐不住了,还是决定到绝情殿一探究竟。
夏紫薰到绝情殿上的时候正是下午未时,绝情殿静悄悄的,空气中飘荡着令人愉悦的桃花香味。她稍微感受了一下,知道白子画正在寝殿,径直走了过去在门口低声叫道:“子画,是我。”寝殿的门没有像以前那样很快就向两边打开,夏紫薰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白子画说话,甚至也没什么声响,她皱了皱眉,心想:“难道子画在午睡?可是按说他从来没有午睡的习惯呀。”
夏紫薰侧耳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感觉到里面有人呼吸急促而紊乱,这绝对不是熟睡后发出的声音,后来还隐约听到一声压抑的极低的轻哼。夏紫薰面色大变,急忙一挥衣袖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白子画面色惨白的倒在地上,嘴角还挂着血迹。她惊骇的大喊了一声:“子画!”就冲进去扶起了他,“你这是怎么了?”她手忙脚乱的拍拍白子画的脸,掐了掐人中,好容易定下点心神,一边给摩严传音一边掏出手帕给他轻轻擦拭唇边的血迹……
夏紫薰的喊声惊动了正在认真查阅书籍的花千骨,她怔了怔心想:“这是——紫薰仙子的声音?怎么声音显得这么慌张?尊上?”她几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向白子画寝殿的方向跑了过去……
白子画开始醒转,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在一个温软的怀中,迷迷糊糊的只以为抱着自己的是花千骨,他低声道:“小骨,我、无碍。”夏紫薰听到这里手一顿,面色微变,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门口已经跑进来一个娇小的人影,花千骨来不及和夏紫薰打招呼了,急急的关切的问:“尊上,你怎么了?”
白子画看到花千骨进来才有些反应过来,他连忙撑起身子扭头去看夏紫薰,夏紫薰面上惶急,满是关心和疑问,柔声道:“子画,我只是来看看你,谁知竟见你晕倒在地。”花千骨一听这话急道:“尊上又晕倒了?”说着就伸手要扯白子画的左手臂想给他号脉,那夏紫薰一看到花千骨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眼见白子画这么虚弱更是心疼,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到了花千骨身上,她一掌推开花千骨的手说:“花千骨,你把他害的还不够么?!”
“紫薰!”白子画听到这心里一急,厉声喊了一句,结果刚平复的真气再度紊乱,唇边又溢出鲜血来。“子画。”夏紫薰连忙去扶白子画,花千骨手足无措,怯怯的不敢再上前,但是看白子画的模样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她怔了怔道:“我去找儒尊。”说完便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