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提的条件也很简单,那就是让骨头嫁给我。”东方彧卿故意将‘嫁给我’三个字说得很重、很慢,还拖着长长的尾音。白子画再也淡定不了了,他猛然间上前两步,出手如电一把扼住了东方彧卿的脖子。此举让毫无准备的东华大吃一惊,在他的印象里向来云淡风轻的师弟白子画何时这般冲动过?他连忙上前急急的道:“子画,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他!”同时掌上默默运起了仙力。
白子画双眼有些发红,目眦欲裂,一字一顿的说:“我就知道你对小骨没安好心,原来我以为你要利用她来做什么,却没想到你却是利用我来对她下手!卑鄙无耻之尤,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不管你有没有解毒之法,我的毒不解了,你走,现在就走,还有——以后离小骨远一点!”说完他手上运气使劲一推,东方彧卿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大殿门口飞了过去,幸亏东华适时打出一道光印将他又拉了回来。
东方彧卿踉跄了几步才站稳,“阁主,你怎么样?”东华关切的问,东方彧卿摇了摇头目光嚣张的直视着白子画,他心中的疑惑更甚——以白子画方才的反应和作为来看,他对花千骨的感情似乎已经很深了,可为什么他又要赶走骨头让她伤心呢?莫不是——?
此时白子画因动了真气,再加上这几天没有花千骨的血压制毒性,以至体内真气翻涌又有要毒发的征兆,他一手抚胸强行稳住了身形。东方彧卿微微一笑,说:“白子画,我方才不过是想试探你而已,我和骨头之间其实没有任何交易。”“你的话不可信!”“白子画我问你,当初我说要带骨头走你为什么不同意?这才过了个把月,你为什么又狠心把她逐出了长留?你可知道对她的伤害会有多深吗?”
白子画心中一痛,仍然恨声道:“此事与你无关。”东方彧卿嘲讽的一笑,想起上一世白子画中毒后还曾经要把花千骨托付给他,这次不仅不让他带骨头走,还要他离她远点,甚至不惜不解毒,心中不由得发酸发涩。东方彧卿悠悠的说:“那我来替你回答吧,当初你不让她跟我走是因为你舍不得她——其实你早就不知不觉的爱上了骨头,从你知道她魔界的身份还允许她回长留入住绝情殿时就已现端倪。”
“一派胡言!允许她回长留不过是看在她情词恳切,我心生怜悯罢了,仅此而已。”白子画咬着牙矢口否认,被别人戳中心事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还是被自己所厌恶之人。上一次师徒之时他之所以将花千骨托付给东方彧卿是因为他还是有些相信花千骨对东方彧卿动了情,曾经为了救东方从他这里偷了流光琴给杀阡陌,他也看得出来东方彧卿是真心爱花千骨的。在当时的情况下,花千骨留在长留甚至仙界中并不安全,自己身死后摩严随时可以了解真相后怒而杀了她,作为异朽阁主的东方彧卿则可以给花千骨更好的保护。可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了,花千骨的表白让他已经确定她是对自己动了情,他更不会把她托付给她并不喜欢而且不择手段的人。
东方彧卿盯着白子画看了半晌,突然无声的笑了:“白子画,你对骨头就没有动过一丝一毫的情念吗?”“没有。”因为真气紊乱,白子画的呼吸粗重,他不得不扶住桌子才让自己不会跌倒,从牙缝里生生挤出了这两个字,又接着说:“既然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就该知道长留不是她该呆的地方,这样对她、对仙界都是最好的结果。而我作为仙界掌门怎么会和一个七杀殿魔头夹缠不清?”
东方彧卿看着白子画终于忍不住呵呵的笑出声来,想起了当初花千骨死后白子画疯魔的情形,那笑里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怜悯:“身份?白子画,你知道骨头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吗?你知道她才是你真正的救赎吗?”此时白子画已满头细汗,还在顽强的做最后的辩驳,瞪着东方彧卿说:“笑话!到底谁是谁的救赎?!”在白子画看来,是他教导花千骨一心向善,还带领整个七杀殿改邪归正,说他是花千骨的救赎还差不多。
东方彧卿冷哼了一声,不想再看白子画自高自大的嘴脸,他嫌恶的背过身子恨恨的说:“白子画你知道么,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样子,自认为你对骨头的安排是最好的,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感受?有没有问过她想要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噗”的轻响,接着“咣当”一声,白子画已然口吐鲜血栽倒在地,东华不由得轻呼了一声:“子画!”他连忙把白子画搬到矮榻上躺好,先给他把了脉,之后看着东方彧卿满脸恳求的说:“阁主,子画应该是又毒发了,他的仙力已折损了不少。子画向来是不服软的性子,如若他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请多担待些,还是尽快给他解毒施救吧!”
东方彧卿叹了口气点头说:“嗯,虽然他这么可恶,我还是要救他的,不是因为你、更不是因为他,而是——为了骨头。”东方彧卿说着走了过去,他看了看昏迷着的白子画,忽然想起了什么,本来探入怀内的手也收了回来,说:“对了,我还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你把他的记忆给我抽出来看一看。”
“这……”东华有些为难,东方彧卿说:“放心,我想看的和长留机密无关,只是想弄清楚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