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严和笙箫默指挥着长留弟子们收拾战场,把满地的旗子收起归位,将死伤的仙人和妖魔处理了,尸体抬走安葬,伤者抬走医治。好在当时花千骨下了命令,双方死伤的人并不多。这边还没收拾停当,霓漫天就跪伏在摩严和白子画面前哭着说:“启禀尊上、世尊,我爹他因犯了心疾归天了,灵柩就候在偏殿外。”她说着将一封信递了上去:“这是我爹给三尊的信,求三尊准许他能灵归故里。”
白子画展开信一看,发现这是封是罪己书,信上霓千丈将妖兽大战的罪责揽到自己头上,但是找了个托辞说他本意是因痛恨七杀的妖魔,并非想伤害长留之人,但事后确实对长留造成了损失,他心怀歉疚。若三尊因此降罪,他霓千丈只能以死谢罪,只求三尊开恩,对蓬莱网开一面,不要牵连女儿。若须给予赔偿,蓬莱也心甘情愿认罚。
三尊默默传阅了这封信后神情严肃的再次端坐在尊位上,各派掌门也都归位坐好。摩严尴尬的打圆场道:“方才公审被七杀魔徒搅乱了,不过好在找出了潜伏在仙界的魔界奸细。我真没想到花千骨居然就是七杀圣使,她潜伏在长留好几年,竟然丝毫没露出端倪,这笔帐我记下了。”
白子画忍不住岔开摩严道:“师兄,现下霓千丈揽下了妖兽大战的罪责,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如何处理这件事。”摩严想了想说:“罪不责死人,霓掌门既已以死谢罪,我们还能如何?”笙箫默微吃了一惊道:“那次我长留也有不少死伤,若就这么算了恐怕会在我长留弟子中引起不满。”摩严摸摸下颌说:“要不让新任蓬莱掌门挨个给妖兽大战中枉死的弟子墓碑上香,给受伤者赠送疗伤丹药,这样你看如何?”
笙箫默虽然还有些不满,但也想不出其他什么招,只能闭嘴了。这时白子画幽幽开口道:“当时妖兽之事损失最大的并非长留,而是七杀殿,除了死伤之人,他们的耕田和牲畜棚尽数被毁。蓬莱水产丰富,你们既有心悔过,不若每年补偿给七杀殿百石鱼虾,连续五年,可否接受?”
这给七杀殿赔偿之前可是闻所未闻,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蓬莱的一个长老马上发话反对:“什么?给他们七杀的妖魔送物产?这如何使得?”摩严也说:“子画,你这样安排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白子画坚持:“我早就说过众生平等,七杀妖魔也是生灵,只要他们改邪归正不再作恶理应和各仙派一样看待。霓千丈平白造成七杀殿死伤无数、良田被毁,逝者已矣,但是为表示蓬莱悔过的诚心,给活着的人适当补偿并不为过。”白子画这么做只是因为他当初答应过花千骨会给七杀殿一个说法,此时机会正好。
霓漫天满脸沉痛,吃惊过后显得非常冷静,她朗声问道:“尊上,请问你做出如此判罚是否要讨好花千骨?”这话可惹毛了摩严,马上怒斥道:“混账话!我堂堂长留掌门怎会去讨好一个曾经的弃徒、七杀的魔头?!”白子画却坦然的直视霓漫天缓缓开口道:“七杀殿已改邪归正,走上耕田畜牧自食其力之道,所以不管是谁在掌管,他们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我都会如此判罚。”
笙箫默劝道:“霓漫天,若论实力七杀殿可是在蓬莱之上的,花千骨今时今日的法力也不容小觑,她还有圣魂令和妖魂的加持。如今她和七杀已经知道了妖兽发狂的真相,七杀殿若咽不下这口气,回头花千骨带领七杀人马大举进攻,蓬莱可抵挡得住?”这下轮到霓漫天和蓬莱的长老们心惊肉跳的开始反思了。笙箫默接着说:“所以我觉得师兄这么做其实也是在帮蓬莱稳住七杀殿,不要引起矛盾争端。”
霓漫天低头思忖了半晌,毕竟她今天见识了花千骨的惊人实力,蓬莱根本找不出可与她抗衡之人。花千骨今天虽然受了伤,却被夏紫薰救走了,难保她今后不对蓬莱发难。她视花千骨为杀父仇人,但她爹做了对不起长留的事,她也不能厚着脸皮请求三尊为自己报父仇,最终霓漫天虽心里隐隐觉得白子画有偏私,此时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她目中蕴泪满脸委屈又无奈的说:“好,漫天明白了。蓬莱接受尊上的处罚,给七杀殿赔偿五年,每年百石鱼虾。”
笙箫默点了点头,摩严皱着眉脸上全是不满,白子画静静的坐在那里,眉眼稍稍舒展开来,心中默默的说:“小骨,我答应过你为七杀做主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不知这样的结果你可会满意?”温丰予怪声怪气的说:“那今儿的事就算完了?这审盗偷神器的犯人,却审出了个七杀殿的圣使来,还让她给逃了;最后还把霓掌门给审死了,这事儿闹的。”
白子画平静的说:“等等,此事并未完。”他站起身走到了广场的中央朗声道:“我该受的销魂钉还没有钉。”摩严连忙说:“子画,花千骨已证实是魔界圣使,并已逃逸,而且她亲口承认她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盗偷神器,释放妖神,救你也是意外。你还要为她承担刑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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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下假哈,最近很忙很累。休息两周,为后面的故事构思和列大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