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从虚鼎里祭出绯夜剑擎在手中:“请君赐教。”白子画看着她手中那把红彤彤的剑,心中又是一痛:“她竟然连断念剑都不愿意用了。”晃神间,红光一闪,花千骨已经挺剑刺了过来,白子画只得举剑接招。接着一黑一白两条人影飞跃到半空中战在一处,红光银光时而旋转着,时而追逐着,时而纠缠着,七杀殿的大殿内也是狂风四起,烛火摇曳。
旷野天忧心忡忡的对单春秋说:“单护法,圣使可有把握赢?”单春秋皱着眉说:“可能有一点把握,你难道没发现吗?圣使最近功力大增,也许不亚于白子画。”旷野天仔细想了想说:“对,对,那日在长留、还有方才圣使出手救下你,能与白子画对掌并未露败相。可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得了那霓千丈的内丹?”
“不知道,反正现在你我加起来都未必是她的对手。”旷野天开始兴奋的搓手:“嗯嗯,这样一来白子画受了重伤,估计维持不了多久,圣使还有圣魂令的加持,应是稳赢不输的。”他们仰着头看了半晌,战况竟是十分焦着,画骨二人几乎是势均力敌,花千骨虽有圣魂令的保护只能偶尔挡住白子画的攻势,但是她若想取胜也不容易。
旷野天又忧心忡忡问:“单护法,情况好像有点不妙,这白子画当真受了六十多颗销魂钉?怎么才过了数日竟能恢复成这样了?”单春秋没说话,只是满脸紧张的盯着那交战中的二人。对这场比试白子画有一定把握,花千骨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对她的招式非常熟悉,虽然花千骨也会用长留剑法以外的蜀山和七杀殿的剑法,然而前些时日她在绝情殿的时候经常练习,白子画也是看得熟之又熟了。
再加上白子画熟悉花千骨的心性,往往她一起式他就知道她要用哪招,甚至能推测出她下一步的身法走位。因而白子画在前面试探清楚了花千骨的功力和圣魂令的作用后就已经胸有成竹了。只见白子画身形腾起,将右手剑幻化成虚招,一招‘碧海升潮’向花千骨刺了过去,花千骨也跃起身形,使出镜花水月剑法的‘雾里看花’,“当”的一声抵住了横霜剑,而白子画左掌实招一道光印击向了她的前胸。
花千骨出掌接招已来不及了,她能做的只有撤剑护住自己同时身子后仰,白子画已经料到了,右手剑一兜,‘海底捞月’直斩向花千骨的双腿。花千骨没料到白子画步步算得如此精准,已失先机的她有点急了,此种情形下最好的化解办法是提一口气抬腿就势来个后空翻躲过所有凌厉的攻势。然而一方面花千骨过于急燥,另一方面她还控制不好体内这股强大的力量,竟在她身体翻跃之时突然间气息走岔,一时间连平衡都掌握不了了,就这样脑袋向下直栽了下去。
白子画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撒手扔了横霜剑,双掌挥出,光印向上拉扯了一下花千骨,接着他纵身飞跃了下去,堪堪赶得及在落地之时接住了她。此时花千骨虽然内息大乱动弹不得,但是眼睛却看得真切。他飞身相救的情形一如曾经在长留、在蜀山、在太白山……
“圣使!”单春秋和旷野天惊呼着跑了过来。白子画探了一下花千骨的脉便不由分说将她摆成打坐的姿势,自己坐在她身后双掌抵住了她的后心,他对花千骨说:“摒除杂念,抱元守一,我助你理顺真气。”
听白子画这样说单春秋和旷野天知道花千骨真气走岔了,稍有差池可能会导致走火入魔。二人不敢再上前,只是默默的守在一旁密切监视着白子画的动态。过了半晌,在白子画的帮助下花千骨的真气终于理顺导入了丹田,白子画收了手,花千骨站起身已没了方才咄咄逼人的气焰,低声道:“谢谢。”
白子画追问:“那这场赌局——”旷野天抢着说:“不算数、不算数!这中间出现了意外,并非圣使技不如人——”花千骨抬手阻止了旷野天继续说下去,她正色道:“白子画,你没有在我出现状况之时落井下石,反而出手相助,我并非不识好歹之人。愿赌服输,我输了。只是——你乃堂堂上仙,当真要留在七杀殿这妖魔之地,就不怕外面的人说三道四毁了你的清誉吗?”
白子画坦然道:“别人说什么与我何干?我既然来了就没有任何顾虑。”花千骨这才注意到他腰间并没有挂掌门宫羽,见他如此毅然决然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若执意如此那就在这里留一天吧。”白子画诧异道:“一天?”“对,一天。我们打的赌并没有说时限,现在我加上而已。从现在开始算,十二个时辰内你可以呆在七杀殿,请自便吧。”她说完转身就走。都怪自己疏忽了,一天就先一天,后面再想办法,白子画抬步紧跟在花千骨身后。旷野天和单春秋大眼瞪小眼的不明所以。
花千骨走了几步发觉白子画跟着她便停下脚步回身问:“你做什么?”“既是自便,那我去哪里都可以,是也不是?”“你——”花千骨无奈,不再理他继续向前走去。白子画看方向知道她是要回寝殿,不由得想起了那时候在寝殿里发生的往事,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直到“嘭”的一声,他的身体撞到结界不得不停了下来,原来花千骨的寝殿是有结界的,当初杀阡陌为了保护她而设下,只有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