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杨戬这样说话，寸心心中没有震惊是不可能的。
在记忆中，他的语气很少这般温软，甚至还带着几分乞求，活像是在真心实意的想让她不要走。
耳畔扑通扑通隐约加快的声响也如同佐证一般，如此清晰的让寸心切实感受到。
头一句他说对嫦娥的倾慕并非男女之情时，说的虽然也正经，但并不让人能当真，毕竟寸心有眼睛，会自己看。
不管那是不是男女之情的感情，他那一系列做法确实有这种倾向，至少问谁谁都能说觉得有的那种程度。
也确实，他们两个人因为这个话题又吵起来了。
虽说方才真的被情绪带动，但寸心也无不实在给杨戬机会，这么好的情况，这么好的时机。
固然说出去也不会太好听，但完全可以从长计议，本质上还是脱离了她敖寸心的情感束缚。
只要他点头应了，他们两个连现在这样明面上的关系都不必假装。
可是杨戬接下来的表现完全出乎意料，虽然看上去解释的乱七八糟，也像是没有什么逻辑，完全在凭感情表达。
但当他用天眼起誓时，这一切都变得让人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如今是神仙，神仙的誓言是要被天地明证且至少有高达九成几率会成真的，这句反而是他说了那么多最有分量的一句话。
那天眼虽然为他所有，但到底是天地灵物，说出这句誓言，他几乎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安全让寸心提起全部的注意力去留意他的改变。
他确实变了，变了很多。
至少，他对这段婚姻的态度，和前世几乎有着完全不同的开场。
同时带来的，是寸心心中早就已经做好的计划也得随之发生变动，先前想的那一套，只怕是不得用了。
还得把杨戬的改变，考虑在里头。
天庭可不会忌惮敖寸心，不管要不要合离，终归还是得用杨戬的能力去处理后头事，这是寸心不得不站在现实角度考虑的重点。
即便再了解，终归此刻情况紧迫，来不及分析，杨戬也并不知晓寸心心中那些不得不考量的东西。
只是透过一层薄薄的衣料传达给寸心最真实的表现。
杨戬心跳逐渐平稳，但还是比平时要快得多。
这怀抱很轻柔，但同时又似乎带着束缚，让寸心完全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还带着连杨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力度。
寸心尝试动了动手腕，这个是自由的。
又紧跟着动了动肩膀，杨戬只一瞬间就收紧了掌心，然后又发现自己这样做的不妥，松开了些许，转变成了虚虚揽着。
寸心不再动作，主要是她先前可能确实对记忆很依赖，对杨戬忽视的很彻底，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所说的那些变化。
以至于现在整的寸心很被动，不知道杨戬的底线现在在哪里，同时还有那么一丝丝发怵。
嗯，这么想虽然有点不道德，但寸心生怕这不知道变成什么样的杨戬又不管不顾说出什么誓言来。
万一有一天应誓了，天雷劈他的时候把自己带上可怎么办。
毕竟杨戬这人和哪吒孙悟空不同，那两个一个是小孩子脾气凑热闹，谁闹天庭都想帮帮场子。
一个是学成归来搞事情，主要不满于自己的待遇，其实很好哄，哄一哄也就过去了。
杨戬可不一样，杨戬不但狠起来真想要玉帝命，很有可能他连自己都能牺牲。
她敖寸心固然重生一世，心智成熟，但对于身体上可能受的伤害还是能免则免吧，怪疼的，不想遭遇。
杨戬掏心掏肺的说了一长段话，原本应该很有作用，可因为他的变化来的太突然，让寸心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反而不敢多想，只能顺着他的话先发问。
语气也平和下来，像是小心翼翼地迈出试探的一步。
“你刚说，你现在对嫦娥仙子并无半分男女之情，这个现在指的是哪个现在，又相对于哪个以前？”
沉默了这么久，听寸心最先问的是这个话题，杨戬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些许。
不管怎么样，寸心最直观意识中，如果对这个问题最为在意，至少证明她不是对他全无感情。
不管怎么样，只要还有感情，那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还能救一救。
这个结论暂时还没有将婚姻救回来，但却成功让杨戬提起来的心喘了口气。
“从西岐回来的我，相较于成婚之前的那个杨戬。”
是早已经换了一副心干的我啊。
其实他更想和盘托出重生之事，可是，时机还不对。
倘若是从西岐一回来直接摊牌，那时候他们两人的感情终止于前世，也许能坐下倒杯茶，客客气气的商量怎么办，再客客气气的作戏，当一对熟悉又陌生的朋友。
又假如杨戬没有去探究寸心的不同，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