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蕊气得控制不住全身抖动,那一巴掌甩得她手发麻,她的眼眶发红,但整个人看起来毫无攻击力,只是像一只生气的兔子。
罗子绗也火了,骂骂咧咧要还手,温蕊根本不躲,只是抬起右手抵挡,他的那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她的右手臂上,力道和她打的根本不是一个等级,就一下,眼泪已经续在眼眶,右手再也抬不起,但是她不躲的目的是为了左手能够抓到他的头发,就在罗子绗那一巴掌打在她的右手臂上时,她已经抓住他的头发把他往沙发上扔。
罗子绗倒在沙发里,头皮疼得要死,他下意识去捂头,温蕊趁这个机会扑上去抓挠,罗子绗只能缩在一起抵御。
“干什么呢,干什么!造反啊!”外面的动静那么大,早就惊扰到陈玲如,她从房间里出来,拽开温蕊一个巴掌就要落下去,温蕊不躲也不挡,仰起脸瞪着她,她的决绝和愤恨让陈玲如的手就停在半空中。
罗子绗敢这么做就是仗着陈玲如今天没有去上班,早上他还“好心”地提醒温蕊陈玲如在家,就是想让温蕊不敢对他怎么样,没想到温蕊根本不怕了。
他从沙发上爬起躲到陈玲如后面,看着双臂上被温蕊抓红的一条条痕迹恶狠狠地说:“妈,打死她,他妈的,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敢为了一个破琴打我,医药费要她赔,一定要她赔,真的是有妈生没妈养……嘶,好痛!”
温蕊听他的话后还想上去打他,却被陈玲如牢牢抓住,陈玲如的语气也不算好,她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大提琴的样子,所有的利弊串起,她最后决定随意地给个台阶:“温蕊,我供你吃工你穿,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你给你弟弟道个歉,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但是再有下次,你就给我滚出去!”
罗子绗听出他妈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又不解又着急:“妈!”
“不用等下次!我今天就可以搬走!”温蕊甩开陈玲如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声音嘶哑带着不受控制的哭腔,“他的医药费我也可以出,但是大提琴的赔偿他也一分都别想少,等我搬出去后,我会联系律师来处理这一系列的事情。”
陈玲如一听律师两个字,脸色都变了,温蕊说完就往房间里走,准备拉出行李离开,陈玲如连忙跟进去,语气放软,甚至还有一些讨好的意味:“温蕊,你别冲动,刚刚姑姑也只是太着急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一个女孩子住外面我也不放心,而且你弟弟还小,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见温蕊还是不为所动,拉出行李箱,背上书包,从房间里走出,陈玲如拉住她的行李箱,搬出肖敬先:“温蕊,你外公把你嘱托给我,肯定是有他的用意,你也不想你外公的用意落空吧,听姑姑的话,我们有什么好好说。”
罗子绗不满:“妈,她要走就给她走啊,你不老是想赶走她吗,留她干嘛啊?”
陈玲如转头呵斥:“你闭嘴!”
罗子绗火一下上来,转身回房间,甩上门,在里面骂人。
陈玲如不理他,依旧劝说温蕊。
温蕊的右臂还疼着,状态也很不好,昏昏沉沉的,她拉扯不过陈玲如,只能先坐在沙发上喘口气。
陈玲如见状,先帮她把行李箱推回房间里,然后又从自己的钱包里狠心掏出二十块钱塞到温蕊手里:“累了吧,你先出去给自己买点早餐或者自己喜欢吃的吧,姑姑去教训一下你弟弟。”
温蕊清楚,说是教训,实际上就是在背后编排她,安慰罗子绗,她也不想在这个窒息的地方待下去,回房间把琴放回琴盒里,书包放好,背着琴盒出门了,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多看陈玲如一眼。
陈玲如的脸色在她出门的那一刻变回阴沉,她转身走进罗子绗的房间,罗子绗知道是陈玲如进来,头埋在枕头里不想见。
“你干嘛要去招惹她?我说了多少次了,她只要一满十八岁我们就能把她赶出去,现在就多少天了?还剩下多少天?你就这么沉不住气?”陈玲如坐在他床边,恨铁不成钢地戳他后脑勺。
罗子绗气还没消,她又一直戳,他烦躁地站起来吼:“是她先惹我的!凭什么我不能报复她!你还留她干嘛!”
陈玲如也被他的态度惹火:“我留她干嘛?我留她干嘛!我巴不得她赶紧滚,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少赖到我身上!”
“你要是争气点,你爸要是争气点,我用得着为了那二十万收留她两年?我问过律师了,她要是未满十八走了,或者变更监护权,我们是需要把那二十万还给人家的,我们家哪有二十万?当初要不是为了买这个房子让你能在这里读书,你以为我想收留她啊?还有,你认为那个姓盛的律师干嘛会时不时来我们家探访?就是为了确认那小妮子还在我们家,一旦她不在了,法院的传票或许就传到我们手上了,你知不知道啊!”陈玲如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脸红脖子粗的差点没喘上气,她拍着胸口大口顺气。
罗子绗被说蒙了,他一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内情,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