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系列的怪事与折腾后,白芷觉得生活重新进入了正轨,只是这个正轨也不那么正,但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他们没有给林桑任何电子设备,所以每天清晨和傍晚,她或者周泽要带着纸质文件回一趟别墅,让林桑决定这些大事。虽然这样做很麻烦,但这样最保险。
公司在林桑的手下又平稳运行起来,和易遥在的时候没有区别,甚至是更好了些。而说实话,她和周泽是忠于易遥的,但如果可以选,他们更愿意林桑做他们的顶头上司。
至于易遥,他的情况没有丝毫改善,依然是半疯半傻。
“林桑,原来你在这儿啊,我去书房扑了个空。”
“我出来散散步,看这落日很漂亮,就舍不得走了,要不要一起看?”
白芷在她身边坐下,落日的余晖洒落,将两人笼罩在一片金色中,那片橘金色的圆轮缓慢地沉没在霞色的云彩中时,林桑忽然问道,“你记不记得易遥发疯前几天的那个晚上?”
“当然记得,那天的雨很大,雷电劈倒了院子里的树。”她指了指她们不远处的平地,“那棵树原来就种在那儿,已经几十年了,被劈倒之后,我只好让人把它清理掉。”
“那天我叫过你,你为什么没有上来看看?”
“我听到你叫我,立刻就冲进去了,可是打开门的时候,你和易遥在聊天,你们的表情都很平静,我看没什么事,就关门出去了。”
林桑顿了顿,转头看她,“你说你进来过。”
“是啊,当时我还走到你们跟前,但你和我说没事,让我先出去。”
“你确保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白芷奇怪地看她,“怎么了?”
林桑沉默片刻,白芷一向直来直往,而且在这件事上她没有骗她的必要,“那晚我叫了你,但你并没有进来,而且如果你真的进来了,看见的绝不是那样的情景,那时候我和易遥已经扭打在一起了。”
“不可能!”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我第一次叫你时,你确实没有进来,大约半个小时后,你才进来。”
白芷倏然站起来,“怎么可能!我那晚真的进去了!周泽也在我旁边,他也看到了!”
“可我没有看到你。”
这种事情,她们都没有必要撒谎。
两人对视着,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白芷不禁打了个冷颤,如果林桑说的是真的,那她那天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一丝凉意爬上她的脊背,她急忙拉着林桑疾步走向阳光尚存的一片草地。
“如果我们两个说的都是真的,那那晚……”白芷没有说完,她的脸色发白。
林桑并不怎么害怕,她想起了另一件事,“我住的那间房间里,曾经住过什么人吗?易遥的母亲曾经在那里住过。是不是?”
白芷点头。
怪不得,那把原本应该刺进他心脏的匕首,最终只落在他的肩膀。
“回去吧,这儿有点儿冷了。”
那天之后,两人都没有再提起这件诡异的事情。
只是白芷回别墅的次数明显少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周泽带着文件回来。
立秋刚过,易遥的情况忽然有了好转。
他似乎回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情,也不再做那些丢脸的举动,但人还是呆呆傻傻的。
虽然刘大夫说这可能是恢复的前兆,但要完全恢复,他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易遥第二天竟然突然恢复了正常。
他把周泽和白芷叫进书房,但看到书房里有些林桑日常用的东西,沉默片刻,三人去了一楼那间不常用的书房。
白芷和周泽向他详细报告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良久,易遥忽而抬眸盯着他们,“公司的事情,你告诉了林桑多少?”
两人霎时浑身一紧,头皮发麻。
易遥轻笑,“怎么,连老底都掀给她了?”
周泽硬着头皮解释,“那时候情况紧急,需要一个主持大局的人,易先生你又是那个样子,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易遥许久不说话。
白芷和周泽敛声屏气——他们确实怕他。
“叫司机在楼下等着,你们出去吧。”
两人虽然疑惑,但即刻如蒙大赦般离开了。
很快,他们就看到易遥将昏迷的林桑带上了车。
周泽心头一震,急忙追下去,他不知道易遥是否又要开始折磨林桑,况且林桑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他又在她面前丑态尽出,他想不出易遥要做什么,或者是想杀人灭口——他打个冷战,易遥是做得出来的。
显然,白芷也是一样的想法,她拦在车前。
“表哥,你这是要带她出去?”
易遥抬了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