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昀知道许云容喜欢听雨,也不再闹,只从背后搂了她,安静地睡了。
第二日下了早朝,两人用早膳时,许云容方问道:“昨日的宴会如何,那北然的六皇子可还好说话,非要和亲么?”
“这个慕风玉,一看就是个风流之人,情场老手,我已经拒了他了,只说没有适龄的公主,他不死心,说要在一个月之内赢得一位我朝姑娘的芳心。”霍昀冷笑了几声,“自命不凡,我看他想是借着这个理由,赖在这里不走。”
“从偏远之地乍一到这花花世界,被迷了眼也属正常,只别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便可。”
“这个无妨。”霍昀道:“他们北然人行动都有限制,也派了人监视。”
周宝妍自前几日宴会后,总觉着周太后越发地冷淡自己。
本来是周太后说服不了皇上纳妃,她才将季清妍引入了宫中,指望其能扳倒许云容。
谁知季清妍也是个不中用的,几次三番地说大话,到头来一点用也没有,还累得自己挨骂。
就像自己母亲说的,再耗在这里,便真成老姑娘了。
思来想去,周宝妍借口思念母亲,回了成安侯府。
母女两个商量了半日,终是决定放弃入宫,在外寻个门当户对的亲事。
因周宝妍也不小了,这边一商量妥,成安侯夫人曾氏便着忙起来,托了几个有名的冰人为周宝妍物色,自己也带着周宝妍访友赴宴做客,以示将要说亲。
这日曾氏带着周宝妍去清凉寺上香。
回来的路上,曾氏看周宝妍闷闷不乐,心里也甚是堵得慌,便劝道:“你既回了家,便也出去走走,和一众小姐妹们聚聚,喝茶聊天,吟诗画画,做什么不行,非要每日在家阴着个脸。”
周宝妍不好说自己当时以为能入宫为妃,有些心高,疏远了几个从小玩得不错的密友,如今再想修复已是不及。
只是埋怨道:“都怪母亲,非要听姑姑的,什么表哥年少英武,深情稳重,许氏无子,进宫便是头一份,如今白白地耗了这么久,再想回头,谁还在原地等你呢!”
曾氏被女儿说的有些下不来台,也数落道:“你这丫头,倒埋怨起我来了,不是你从小就对皇上芳心暗许么,唉,要说皇上这人,也真是完美无缺了,长得好,又勤政爱民,可怎么就这么痴情,非许氏不可呢……”
周宝妍听得心烦,索性捂了耳朵,闭上眼睛。
曾氏看得好气又好笑,刚要伸手去拧自家女儿的脸,外面忽而一阵乱糟糟的马蹄声响,自家马车也忽地一晃,差点把两人摔了。
曾氏不由怒道:“作死么,怎么赶车的!”
话音刚落,外面又是一阵吵闹之声,掀开车帘一看,竟是几个蒙面毛贼拦住了去路,不由吓得魂飞天外。
这京城太平已久,别说是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了,便是偷盗的都不常见,曾氏哪有防备,身边除了几个丫鬟婆子,车夫,只有七、八名护卫,还都是三脚猫的功夫。
这可怎么办好,若是损失些银钱也就罢了,要命的是女儿周宝妍在车上,这传扬出去可怎么好,忙隔帘催促那几个护卫道:“快把他们赶走,快呀!”
那几个毛贼都戴着头巾,面巾也蒙到眼下,根本看不出样貌,呼喝着冲上来,三下五除二便将车夫和护卫打趴,
剩下几个丫鬟婆子也吓得软倒在地。
其中两个毛贼撩起车帘,看到缩在角落里的曾氏和周宝妍,大声□□起来。
周宝妍吓得发抖,见那贼人伸手过来,不由大声尖叫,却见那手伸到一半,忽地缩了回去,接着一阵打斗之声过后,外面忽地安静下来,一个男子高声道:“贼人已退,里面的人不必害怕。”
曾氏已吓得手足酸软,周宝妍哆哆嗦嗦掀开车帘,果然已看不到贼人的身影,只有几个男子站在当地,看穿着打扮像是北然人,再看那为首之人,一身锦衣,竟是那日戏弄自己的北然六皇子,慕风玉。
慕风玉看到马车中人,也露出惊讶的神色,继而笑道:“原来是你,没想到这随便一出手,还救了本王的心上人,你不用害怕,那些人已被我打退,你若不放心,我送你回城便是。”
周宝妍听慕风玉当众说自己是心上人,十分恼怒,但心里也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催生出来,她来不及细想,只拧着眉道:“你别瞎说!”
此时曾氏也渐渐缓过劲来,听了周宝妍与外面男子的对话,又一阵心惊肉跳,抚了抚胸口,强撑着起来道:“多谢这位义士相助,改日一定登门致谢,我和小女都吓得不轻,就先回府了,车夫和护卫都只是受点小伤,就不劳烦您了。”
慕风玉也不勉强,闪身让出路来,又看向周宝妍,眼含笑意。
慕风玉的随从目送成安侯府的马车离开,擦了擦头上的汗道:“殿下,这梁国的女人真是麻烦,又是扮毛贼,又是英雄救美的,哪像咱们北然的女人,对上了眼,马背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