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亲王!”周速手一松,将霍显扔在地上,嫌恶道:“抓你还脏了老子的手!”
周速说完手还在衣服上蹭了蹭,虽然越蹭血越多。
又对许云容道:“娘娘,别跟他废话了,叛臣贼子,一刀砍了是正经!”
说着抽出了宝剑。
许云容还未说话,霍显已叽哇乱叫起来:“你敢,我乃大梁亲王……”
话未说完就被周速一脚踹在心窝上,后半句便只余了哼哼。
“让人把他捆起来,问清楚还有多少同党,等皇上回来了再做处置。”许云容看见霍显这副窝囊样便心烦,转身便要离开。
霍显一听急了,落在这帮兵痞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急忙忍着腹痛喊道:“姓许的,你敢乱来,我便杀了昭明宫那个老太婆!”
许云容猛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霍显,咬牙道:“霍显,你还真是个畜生。”
张世安说得对,霍显此举何止不得人心,简直是人神共愤。
他和池闯带人攻进来时,和长驱直入也无甚分别。
霍昀是什么人,风神如玉,经天纬地。
霍显又是什么货色,一个生在深宫的终日花天酒地的庸碌之人,监国的位子还没坐热便急着兴风作浪,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他不会长久,迟早完蛋。
是以皇宫的侍卫们有的被池闯策反,有的看到周速便自动归附,还有的看到张世安带人冲进来,便也加入了进去。
只有几拨霍显从王府带来的仆从和侍卫做了些抵抗,也全被张世安和池闯剿灭了。
二人也没想到这么轻松,以为大局已定,正要击掌相庆时,却见一名侍从跑来禀报说,情况有变,皇后让他二人赶去昭明宫。
原来最棘手的不是霍显,而是另有其人。
许云容带着青卫赶到昭明宫的时候,宫门虽然大开,但院内站了二十几名黑衣杀手,全部手持钢刀,黑巾蒙面,令人生寒。
而正殿的台阶之上,周太后披头散发被人劫持着,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周速的人带有弓箭,却顾及太后不敢妄动。
折腾半宿了,天都快亮了,这个时候应该是一夜当中最黑的时候。
池闯和张世安陆续带人赶到,侍卫们手里的火把将昭明宫四周照得透亮,只有巍峨的重檐庑殿顶尚隐没在黑暗中。
许云容这才看清,那养尊处优,容光焕发的周太后,仅仅月余不见,竟被折磨得形如槁木,不成人样了。
饶是许云容与周太后不和多年,被她明里嘲讽,暗里使绊不知多少次,此时见了这副惨样,也不由勃然变色。
“你是谁,别缩头乌龟似的躲着,出来!”
那劫持之人全身隐在周太后身后,只露出胳膊,加之天色尚黑,不能分辨出是谁。
“呵呵呵……”
一阵瘆人的笑声过后,那人缓缓露出一张脸来,惨白如纸,瘦若皮包,比鬼还怖。
许云容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冒上来,脱口道:“这是谁,大半夜的,真有鬼不成!”
其余人也都懵了,都不自觉地手按剑柄,后退一步。
“这不是安惠郡主么!”池闯失声叫道,他是习武之人,目力惊人,加之当年他随侍在霍昀左右,安惠郡主总是想各种理由接近霍昀,常常是他和蔡三喜做挡箭牌,是以最先认了出来。
“怎么可能是安惠郡主,她不是被流放到岭外了吗?”青卫下意识反驳道。
许云容也觉匪夷所思,只盯着那张可怖的脸看了良久,果然看出依稀是安惠郡主的眉眼,不由打了个激灵。
“你不行啊,皇后娘娘。”曾经的安惠郡主咯咯笑道:“换作是你,便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你怎么偏认不出我呢?”
“真的是你。”许云容迅速镇定下来,“安惠,且不问你是如何逃回来的,你先放了太后,若是执迷不悟,只有罪加一等!”
“不要叫我安惠!我姓贾,贾娇玉!”安惠突然发疯,“‘安惠’这个封号不是被我那好舅舅给褫夺了吗,他还杀了我爹娘,把我和哥哥们流放!你知道我们在岭外过得有多惨吗,啊?!”
贾娇玉吼一句,那匕首便在周太后的脖子上晃一下,惊险至极,已有血珠溢出来,周太后面色痛苦,却发不出声来。
许云容连忙安抚她道:“好,好,我们不叫你安惠,你看这周围都是人,你逃不出去,若伤了太后,可真没命活了,你先放了太后,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便是想回京城也不是不可能。”
“呵呵。”贾娇玉的脸色变得奇快,转眼间又轻言细语道:“你又来这套蛊惑人的把戏,我才不会上当,你是怕我伤了太后,表哥回来不饶你吧,也好,你想救太后,自己来换!”
贾娇玉说完死死地盯着许云容,那眼神凶狠可怕,简直像是饿极了的狼。
许云容以坦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