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风,吹过这片街道。现在正值夏季,夜晚也仍旧有温热的残息。这股温热,让本就有些醉醺醺的我,意识和视野更加朦胧和摇晃。今夜的酒会让我心生万绪,物是人非并不是很稀奇的事,然而亲自感受还是不一样的感觉。不知觉间,已经过了三年有余,曾经熟悉的人不少或变了模样、或变了心、或变了性格,现在看来有些陌生呢。或许这就是人在道路上无法避免的一环吧。
这场久别重逢的酒会,我并没有选择久留,虽然依旧喝得有些醉醺醺,但也只是那样而已。先行告别的我,迈着摇摆不定的脚步,独自彷徨在斑斓灯火中的街道中。
每个人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光明亦或黑暗、攀登亦或坠落,但至少都还不过是相对的偏向成分,还没有到”定轨”,至少相互之间还有着那份”忆”。而这,就已经足够了。毕竟,我没有干涉别人选择的权利,也没有那种能力,不过是普通人而已。
如果说过去是一场梦,现在就是真实。时间已经夺去了曾在梦中沉浸的我们。真实会打破幻想,人总要妥协。不愿妥协的,或许会有少数人破格地突破真实的威压障壁,但是大多数都会为自己的”蛮横”付出代价,比如说叛逆、沉沦亦或是一无所有。但不论是何者,都是真实的奴役罢了。而这也就是今夜我所见到的一切的缘由吧。
我属于何者?谁知道呢,不妥协亦有,妥协亦有。算是折中者吧,也没什么比别人要高尚的。但是,虽然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收入,但对未来的生活还是彷徨或者说是迷茫。现在也只是机械式地过着生活。
彷徨,彷徨仍是进行时。这片街巷热闹,但与我又有何关系,那是属于他们的。
乘车回家的路,我看着车窗外的夜色与斑斓,在醉意熏染下打起了盹,就保持这样,直到抵达终点。
下车后,走到小区门口时,有一阵声音传来。
“那个,请问……”
“嗯?”我回过头,看到了一个少女,好像是迷了路一般。
“怎么了,小姑娘?”
“那个……能收留我一夜吗?拜托了,老师。”
这让我不由得愣了愣,过于突然的话语,让我陷入了思考。收留并不是一件难事,但一个少女为何会在这么一个夜晚独自徘徊在这里?不过,无论原因为何,让她就这么在外面绝对是不行的,若出了事,我的内心也会过不去。
“好吧,不过,我的家里有些乱,你没事吗?”
“没事的,有地方就行。谢谢你,老师。”
“不用谢。我姓萧,叫我萧老师就好。那么,请多关照了……”
“鸢,叫我鸢就好。”
“鸢,请多关照了。”
“请多关照了,萧老师。”
虽然并没有什么信心和经验,但我还是要尽我所能地在这一夜照顾好她,这是我认为的基本责任。而这份责任,当时的我还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开始。
回到家后,我从衣柜里翻找,找出了我以前的一套家居服。虽然不合适,但让她穿着那套显然已经有些脏乱且湿的衣装就寝更不行。
我将自己那套衣服平放在了沙发上并和她说:“去洗一洗吧,不然会着凉的。”说完我就动身去整理卧室了。
收拾整理好后,我也拿上换洗衣物,继她之后去洗了洗,在流水那柔却又尖锐的抚慰下,醉气似乎也一起被冲刷掉了。不过,醉与风的洗礼带来的疲劳仍萦绕不散。
洗好,清扫过后,脱去重壳披上轻盈的我缓缓走出来,想和她聊一聊。然而,当我走到她的卧室,却看到她已经不知觉间入梦乡了。
那套衣服毕竟不是她的,手和腿都只能微露出来,几乎都被遮盖住,显得整个人有些娇小。她就那么微缩着身,轻闭着双眼,吐着平稳又淡淡的气息,毫无戒备地躺在床上。
“真是的,这孩子,也不盖个被。唉,明天再和她聊吧。”我无奈地笑了笑,轻轻给她盖上了被子,将灯关上,转身走向了客厅。走到沙发边,就那么躺下,积蓄的疲劳都在瞬间释放开来。无力地用手将沙发上的薄毯拉下来盖在身上,睡了过去。
在朦胧里游离着的意识。一丝丝地回过来,聚拢并稳定下来,一阵吵闹的钟表声在地此刻响起,刚刚若隐和微淡的意识,以犹如钟表一样激烈的劲头迅速地回归。白昼到了。
洗了洗脸,梳了梳头发,整理了一下衣着,我来到了她所在的卧室门前,准备叫她起来。刚要敲一敲门,伸出去的屈着的手指停在了半空。我略有思考,转身前去外置衣柜处拿了一套衣服换上了。
出门前,我将家内除她卧室外的窗帘都拉开,并把客厅的两扇窗户打开以通风,让那股染了酒的空气散去。
一切收拾妥当,我出发了。在两三年的独居生活中,没有一些厨艺可不行。食材的选购早已是轻车熟路,烹饪也是一样。现在虽还是未完全亮的清晨,但街道那一端的早市已经开始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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