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一个字,有没有命再见到楚都城门都不好说。
正当谢听风犹豫时,却听相月白哑声开口:
“给钱之前,我有一个问题。”
“请讲。”
“你们所谓的置丞相于死地的东西,应当是一个账本吧?东西何在?”
袁春怔了一下,突然急切上前一步:“缝在鸦青袍内袋里,袍子就是个象征并不重要,东西不可能不在。”
相月白心底一沉。
她从怀里掏出鸦青袍,仔细检查了一遍后,抛掷给了袁春。
袁春上前几步接住,翻开一摸,脸色骤变。
谢听风瞥过来一眼,相月白摊了摊手,示意并不是自己捣鬼,是衣袍里真的没有货。
那二掌柜临死前脸色骤变,想必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
“你不来,我原本也准备打到你门上去问一问的。”
相月白抱臂看着袁春逐渐收紧的十指,微眯双眼。
她那副略微陈旧了的银质面具折射出冷冽的光泽,面具下的双唇被血染得鲜红明艳。
冷白与鲜红交相辉映,杀意未消,融合成了不可抵挡的压迫感。
她不疾不徐,尾音压得低而冷:“卖假货,你销金窟——不该给我们个解释吗?”
袁春却很快回过神,压下烦躁,平声道:“我怎知是不是你将东西私藏了?”
“你大可叫人搜身,不过说实话,这般亡命逃窜的情况下,我可真没有机会藏它。”
袁春捏着鸦青袍的手指紧了紧。
然而几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功夫,其他想对鸦青袍下手的人已经追了上来。
“嗖!”
飞镖直插入谢听风耳侧的柱子,他当机立断:
“逮了袁春,跑!”
相月白争分夺秒,以轻功迅速逼近,落地后果断来了个扫堂腿。
吴如一紧随其后,抓起摔了个狗啃泥的袁春:“跑!”
不算宽敞的连廊上狂奔了一群戴着面具的怪人,而后面不远处还追着一堆更怪的面具人。
这诡异的场景,怕是虞子德本人来了都得一口气哽过去。
销金窟的构造属实曲折,几经转折回环,两拨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
雕栏画柱不断从两侧掠过,在余光留下模糊的朱红。
袁春气喘吁吁地一指楼梯:“走这边!”
跑了这一段,谢听风已经看出来了,此人明显受伤伤过底子,武功有点但不多。
……那当时受伤的应该确实是他吧。
可是他确实也被埋在城郊了啊。
袁春究竟是怎么从土里爬出来,又来到千里之外的灵州,还做了销金窟大掌柜的?
销金窟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一行人迅速从楼梯上去,由于楼梯窄,相月白秉承着尊老爱幼,主动断后,然后一掌把谢听风和吴如一都推了上去。
这也就导致她直面了第一批攻击。
谢听风的长剑留给了她。相月白左手短弯刀,右手执剑,化被动为主动,纵身一跃,抬手狠狠劈了下去。
这一下带了内力,直接将追来的人震出去一圈。
她本想见好就收赶紧跑,却没成想楼梯拐角有埋伏的人,泛着寒光的匕首迎面捅了过来。
相月白当即撤刀别住,手腕一震,将对方的匕首震飞出去,而这个间隙也使她无法顾忌自己后心——
杀手后心大开,是为大忌。
倏忽之间,“锵”一声不可阻挡之势。
另一柄长剑长驱直入,替她挡住了朝后心袭去的利刃。
相月白遽然回首,入目的是握住剑柄的修长有力的手。
他手中长剑一转一抬,就将那利刃给震了出去,动作利落干净,难掩杀伐之气。
无比眼熟的场景。
这人戴着一个沾满血的狸奴面具。
相月白死死盯住他,毫不犹豫地纵身向后一跃。
并且一把拽了这人的衣领,火速将人拖走。
吴如一和谢听风在楼梯口接应,见到相月白身影忙道:
“这里!”
墙上开了一扇暗门,相月白手上力道不减,果断将人一起拽进了暗门里。
吴如一跟谢听风迅速关上暗门,袁春已经点亮几盏烛台,屋内火光昏黄,与阴影交相辉映。
袁春不在,他到后面去检查暗室的安全情况了。
屋内众人视线齐刷刷落在多出来的这人身上。
此人一身白衣,身形挺拔颀长,气度不凡,只是脸上脏兮兮的狸奴面具有些眼熟。
谢听风不动声色,“小五,这是?”
吴如一思索着抱臂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相月白正撑着膝盖喘粗气,闻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