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更大。”
郭震好奇:“姐姐的舅舅?那岂不是阿震的舅舅?”郭清晏捏捏他的小脸蛋:“我们阿震还有个舅舅呢!”
吕中本是耿义武的老部下,军中辎重补给全都听他调度。耿义武外出,向来是他留守大后方。
葛杰的农部、仓阳卿的水部、张文鸾的药局全都归他管辖。将来张照水统领的商部也会归于他辖制。
郭清晏从未打过排挤耿义武旧部的心思。武威军还未成气候,哪里有内耗相互暗算夺权的心思。
但凡有,郭清晏一视同仁,绝不手软!
议事大厅,吕中本也在说水渠一事。武威军饮水灌溉、重修沟渠,收效颇丰。想请武威军帮忙修渠灌溉之人,络绎不绝。
不止是天山县,就连高昌附近,都有人冒险前来。没办法,嘉良夷人对都护府屯田的破坏实在太过彻底。兵荒马乱,稀世珍宝也没粮食有用。人要喝水,马儿牛羊同样需要。能随时随地取水的水渠、水井,比什么都宝贵。
郭清晏刚来西州时,觉得这里兵祸横行,全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只能以杀止杀才能站稳脚跟。
后来才知道,这里讨生活的百姓,比谁都渴望安稳和平。只要能吃饱穿暖,不起灾祸,付出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尤其是面对郭清晏,真是展现出了全部的友善,甚至可以说是盲目崇拜。
“请我们的人修渠灌溉,可以,但是有条件。马匹、粮食、绢布皆可以交换,先来先得。”郭清晏完全没有垄断技术的打算。天山县,乃至整个西州,都是她的根基,岂能做竭泽而渔这种傻事。收拢人心,才是重中之中。
吕中本为难说:“世子可能不知,前来寻求帮助的,大多小村落部族。他们的处境本就艰难,根本拿不出太多有用的东西。”
这更好办。“粮食没有,力气总有吧!修官道、驿站,舆图我都画好了。”这可是一劳永逸的买卖,到时候这些小部落想撇清同武威军的关系,都说不出口。吕中本真心实意:“世子好计策!”
郭清晏问他:“武威军可有户籍?现如今在籍多少人?”吕中本道:“约莫有万五千人左右。”比郭清晏想象中多了好多,真好!
郭清晏再问他:“粮食呢?可够两万人吃到明年秋收?”吕中本不明白:“世子这是何意?”耿义武替她回答:“香儿买了不少流民奴隶回来。大多是被嘉良夷奴役的汉家百姓,还有少部分外逃的嘉良夷人。”
吕中本保守估计:“省吃俭用,应该是够的。”郭清晏突然问他:“绢布可换多少粮食?”吕中本回答说:“全西境只有三样硬通货,从低到高依次为马匹、粮食以及绢布。上好的绢布,一匹可换十匹马。尤其游牧部落,对绢布的价格只会更高。”
郭清晏点头表示了解:“谋落部呢?天山一霸,可有什么动静?”吕中本回答:“他们占据盐井,就连嘉良夷人都要给三分薄面。如今嘉良夷守军与处月部摩擦不断,谋落部更是成了香饽饽,谁都想拉拢。”
谋落部占据的盐井,郭清晏眼馋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说谋落部势大,就算武威军打跑了谋落部,也不一定守得住。这事儿,还要徐徐图之。交好,才是上上策。一切的谋划,都要等明年春耕后再说。
“二哥,选一队心腹,过几日随我出去一趟。”耿义武还没说话,吕中本先坐不住了:“世子这是又要去哪?”
郭清晏交代:“以后军镇分两个部分。耿二哥主军政,吕大人主民事。修官道、换粮食这儿,还要吕大人多上上心。还有,寻二十几位心灵手巧的镇民,必须是信得过的,等我回来。”
吕中本诉苦:“禀世子,如今军中事务繁多,属下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郭清晏一脸信任:“吕大人能为军镇攒下不菲家底,定然不会有负所托。对了,龚克昌是铁匠,徐镜文出身百工之家。王厚照除了会养马,更是刑狱的好手。要不修官道驿站之事,暂且交给徐镜文主理?”
武威军中还真缺修桥铺路的人才,吕中本再次感叹世子麾下人才济济。这可不是一时兴起、一腔热血,跑来西境送死的。
郭清晏又想起来:“还有,镇中的孩子们不少。总是跟着大人们干杂货也不是个事。将他们组织起来,早起读书才是正途。没有纸笔,做个沙土板也能将就。千万别耽误了这些孩子。不止孩子,大人也是。读书识字总没有错。这事儿可以交给傅元恺,他可是举人出身,有大学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