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郭鸩一眼,打发道:“小鸟儿回去休息吧。”
郭鸩气闷,站在帐中好一会儿才走,郭清晏好似并未察觉。
郭鸩营帐,有人前来送膳食。因是郭清晏身边玄女卫,守门的军士并未阻拦,立即放行。“难怪瑞和公子躲我不假颜色,原来心中肖想着遥不可及的太阳。”
郭鸩拔剑:“你是谁?竟敢私闯营帐!”
来人先是惊愕,而后是不可思议:“瑞和公子不记得我了?”
郭鸩快步上前,剑尖直抵颈嗓:“你究竟是谁?所来为何?”
来人提起食盒:“来为公子送晚膳。”
郭鸩问她:“香儿吩咐的?”
来人点头:“王爷甚是记挂公子。”
郭鸩揭穿她:“你撒谎!来人,捉下去打五十军棍。”
来人见郭鸩来真的,焦急道:“我乃王爷贴身玄女卫,立过军功,你们敢!”
郭鸩才不怕她:“吾乃王府公子,代替长姐管教一小小玄女卫,有何不敢!”
来人好笑:“长姐?王爷视你为己出,爱若亲弟。你又抱着何种心思?不怕王爷知晓,天下人取笑?”
郭鸩被说到痛处,放下手中长剑:“滚!”
来人不甘心:“我是伊特鲁,我们在伊吾见过。”
中军大帐,郭清晏同郭鸩一起用晚膳。郭清晏听郭鸩讲述连夺两州的经过,时而开怀大笑,时而眉头紧皱,说他太过鲁莽。
晚膳过后,郭鸩离开,伊特鲁跪在桌案前。半个时辰后,郭清晏开口道:“抬起头来。”
伊特鲁抬头看向郭清晏。伊特鲁白肤黑发、五官精致深邃,别有一番风情。“不愧是西州第一美人,比汉家姑娘多了三分野性,像草原上奔驰的烈马。”
其实,伊特鲁和郭清晏都是五官精致深邃的长相。只不过郭清晏发色、瞳孔比她浅上一些,五官相对柔和些,兼具了汉家的朦胧与雅致。伊特鲁太过夺目直白,郭清晏则是不敢直视,无人敢品评一二。
伊特鲁俯身:“不及王爷万分之一。”
“身手好、相貌好、家世好。正值韶华,有几个入幕之宾、裙下之臣,实属应该。孤就喜欢你这样的姑娘。”
伊特鲁不明就里:“谢王爷赞赏。”
郭清晏话音一转:“不过你千不该万不该,竟敢肖想孤的人。”
伊特鲁惊惧,下意思推脱:“属下对王爷绝无二心,王爷明鉴。”
郭清晏不理她,留她自己想清楚。伊特鲁脑子乱糟糟的,王爷的人?王爷的什么人?伊特鲁虽说仗着美貌与男子暧昧不清,但心中还是有底线的,不是谁都撩拨。出入王府、身居要职的将领,必是敬而远之。
王爷身边最亲近之人,目前来看只有耿将军和瑞和公子……瑞和公子?抹胸纱衣,随意出入大帐,瑞和公子亲自布置的晚膳。
何人敢、何人能在王爷疗伤时随意闯入大帐还能全身而退?这一切都是王爷授意的。原来不是瑞和公子痴心妄想,而是王爷一直大开方便之门,由着他乱想。
毕竟是名义上的姐弟,此举是否太过惊世骇俗、有违人伦?伊特鲁暗恨自己不长脑子,谁都敢招惹。
郭清晏见伊特鲁想明白了,问道:“小鸟儿很招人喜欢?”
伊特鲁赶忙表示:“公子洁身自好,并不记得属下,还请王爷明鉴。”
郭清晏不信:“是吗?”
伊特鲁磕头:“王爷明鉴,属下所言句句实属,不敢有任何欺瞒。”
郭清晏挥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伊特鲁俯身磕头,保证道:“此事属下定会守口如瓶,还请王爷宽恕。”
郭清晏问她:“孤怕旁人知晓?”
伊特鲁马上改口:“此事未成前,小的绝不会多嘴让瑞和公子发现端倪。”
郭清晏这才满意:“下去吧,小鸟儿要送宵夜来了。”
秋瓷西去伽乐,要经过拜城、俱毗罗城、阿悉言城、姑墨州、拔换城、温肃州、济浊馆、谒耆馆、蔚头州等成。
伽乐向南至涣那,又要经过达满州、横渡州、遍城州、双渠、莎车、碛南州、皮山镇、勃伽夷城、苇关等城。
这些小城,有的驻派了嘉良夷守军,有的只简单置办了个衙门,用以征税奴役。如今孤夜姜大败的消息传开,百姓有了主心骨,一个个奋起反抗,回归武威。
如孤岛般的西平故地,让留守的嘉良夷军队无路可退。他们有的躲入伽乐、涣那等大城,准备着最后的困兽之斗。有的则向西逃窜,进入葱岭。
郭清晏发布了劝降令,只要放下武器投降武威,一律从轻发落。冬日里白雪皑皑,没人可与自然相抗衡,龟缩于绿洲静待其变。
等春耕后,务必要拿下伽乐、涣那,让西平故地所有的嘉良夷人无处可去,只能为奴为婢。
郭清晏并非弑杀之人。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