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道:“老子要入京封爵,坐享荣华富贵!”
见阿豺不进油盐,领头人决定不再废话:“如此,那就得罪了。”凤翔府兵抽出兵器,将阿豺众人团团围住。
阿豺仰天长啸:“你们周人真当我傻?我不好过,你们周人背信弃义、舍弃盟友的光辉事迹,同样能传遍天下。放心,我都布置好了。”
领头人权当听不见,下命令道:“还不动手!”
阿豺身边之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关键时刻,阿豺还是后悔了,抱起金饼珠宝,想要杀出重围。谁知被一支强弩拦住去路。
“不愧为卢尚婢之子,真能跑呀!还想跑到哪里去?”来人踏马而来,穿着一身软皮铠甲,身后跟着弓弩手和长枪队。
凤翔府这边的领头人立即放弃阿豺,收缩兵力戒备看向来者:“你是何人?”
老者年少气盛、居高自傲:“你又是何人?”
领头人高举武器:“这里是大周地界,私自越界,你们担待得起码?”
皮甲将领不甘示弱、反唇相讥:“私藏嘉良夷侵犯,吞并嘉良夷领土,小小凤翔府,担待得起吗?”
领头人乃凤翔节度使亲卫牙兵,闻言放缓语气解释道:“这位将军有所不知,节帅也是发现此人藏匿在歧州,这才命在下带人驱除,以免影响了两国邦交。这位将军来得正好,还请速速将阿豺带走。死在大周境内,谁都不好交代。”
皮甲小将抱拳:“在下会州军治下阿昌,不知这位将军是?”
领头人紧随其后:“凤翔军偏将石勇。”
阿昌很是客气:“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石勇石将军,真担得上一个勇字。既然叛逆到手,在下也不便久留。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石勇嘴上说得轻巧:“阿昌将军请。”眼睛盯着阿昌的一举一动,片刻未敢放松。直至阿昌部走远,再无踪迹。
被绑在马上的阿豺死命挣扎:“此人绝非赤云干布座下。赤云不擅经营,背后无人撑腰,岂有一战之力!他绝不是赤云座下,此人来自武威!西南,迟早是武威的天下!痛快!”
别说,阿豺还有勘破人心、挑拨离间的本事。阿昌并未阻拦,而是任由阿豺发泄。至于后果,石勇等人听进去多少,非常期待。
“将军,这些嘉良夷人好生大胆,完全不将我们放在眼中。”谁知阿昌部在凤翔府治下潜伏多久了。竟无人察觉,想想真是可怕。
石勇能当上心腹偏将,定是有几分眼力的:“强弩长枪、兽皮软甲。赤云干布的装备,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厉害了?”
“难道真如阿豺所说,这些不是赤云干布的人?难不成他们冒着风险潜入歧州,是为了挑起战事?”
石勇决定:“速回府衙!”
有人不甘:“难道任由他们在歧州穿梭?”
石勇还是那句话:“此事只能由节帅决断!”思索片刻后,再度开口询问:“你们可还记得阿昌的长相?”
赤云干布当着三军将士的面斩落阿豺首级以慰卢尚婢在天之灵。随后越发宣扬自己才是会渭五州的正统,要求车轻絮大军退出会渭五州,否者别怪他赤云干布不念旧情!
无论是车轻絮,还是车轻絮背后的河曲赞普,都不允许会渭五州落入赤云干布以及其背后的武威都护府手中。双方爆发了激烈的战争,其惨烈程度,不亚于嘉良夷攻入陇右走廊。
战线拖的太长,外加天气已经转凉,元气大伤的两家,有些打不动了……
赤云干布反复思量后,去见了武威监军。郭鸩不可能长期滞留会渭五州,因此派了欧青羊为监军,处理日常事务。顺便修整商路,安置据点。
“欧监军近来可好?”赤云干布有些抹不开面子。开战至今,武威答应的粮草军械可一日未曾晚过。如今自己想要休战,未免也太没用了些。
“冬日寒凉,老将军快请进。”欧青羊将赤云干布迎了进去,倒了杯热茶塞到老者手中。“没想到原州的冬日也这般苦寒。”
赤云干布顺着说下去:“嘉良夷地处西南,所占之地多为贫瘠。不像大周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欧青羊看出来了:“老将军可是有难言之隐?”
赤云干布豁出去了:“欧监军在军中数月,应该也看出来了。就算有贵军鼎力相助,拿下会渭五州,依旧有些困难。”
欧青羊善解人意:“老将军想要同河曲赞普议和?可是我军胜多败少,处于上风。”
赤云干布强调:“处于上风不是绝对优势。以老夫的经验,想要将车轻絮彻底赶出会渭五州,至少要三五年的时间。我听说武威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如……”
欧青羊完全做不了主:“此事在下会如实禀报晋昌君,还请老将军稍后。”